羽仙山中向来不会记载这些邪门歪道之术,关于吸魂咒的更是被销毁殆尽,因为这个东西吸引力太大,太容易让弟子坠入其中,以防万一,花月白就命人把有关书籍全部焚烧了。
而这个墨生却仿佛听说过一样。
墨生点头道:“弟子曾在藏书阁中的羽仙大典里看过一句。”
羽仙大典是羽仙山历来大战的记录历册,而吸魂咒这一点是在最近的一次大战里记录。
那是十四年前,与魔道一战的记载。
温言点头,那本书他虽然没看过,但是这种事情被记录在里面也不是不可能,墨生这个人他听过不少,爱学,喜学,好学,看过不足为奇。
“你给的培元丹可以抵挡一阵魂魄被抽离的速度,可是培元丹灵气一散,他还是会恢复疯癫模样。”
谢大嫂急切道:“尊上,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家丈夫吗,求求尊上了,救救他吧。”
温言皱眉,道:“能救自然会救。”
白悠悠嬉笑道:“谢大嫂你放心吧,谢大哥目前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抓到罪魁祸首,把吸魂咒破除,别说谢大哥了,其他魂魄安在的护城人都不会有事。”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谢大嫂平稳了一下心态,说道:“幸苦各位仙君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接说,我们安城一定拼尽全力。”
白悠悠忽然拍着谢大嫂的肩,道:“别的事,你们帮不上忙的,不过谢大嫂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余生和青巷依的事情?你是谢大哥的妻子,谢大哥是余生的兄弟,你肯定也知道一些的吧。”
谢大嫂疑惑,不明白怎么突然扯到这件事情上来了,却也不含糊,让孩子去沏了壶茶。
温言坐在方桌上方,白悠悠坐在了温言的身边,谢大嫂又替谢大哥掖了掖被子,才坐下。
道:“其实余生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他是六七岁左右流浪到了我们安城,然后就在这里安定下来,加入了护城一队,当时我家丈夫是护城头儿,就亲自手把手教他,余生学的很快,仿佛天生就是练武的一样。”
“娘,茶来了。”孩子拎着一小壶茶,拿了四个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和谢大嫂坐在了一起。
谢大嫂把碗摆好,把茶倒上,再一一为四人端上,道:“小舍简陋,只有甘口清茶,希望四位仙君不要嫌弃。”
洛子沐率先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唔!谢大嫂,这茶怎么这么香?真好喝。”
谢大嫂见人不嫌弃,也就一笑:“哈哈,仙君喜欢就好,这是前些日子我在安康河旁的茶摊上买的,我家丈夫也是说好喝的。”
温言端起碗,闻了闻,道:“上好竹叶青茶,你确定是在这里买的?”
安城方位偏北,是青竹不可生长,这茶叶一闻就是刚炒好不久,以凡人之力是根本不可能达到的。
谢大嫂如实回答道:“嗯,没错呀,就是在城中买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人所卖,他听说我家丈夫是护城人,还特地给了最好的呢,仙君,这茶是有问题吗?”
温言慢慢的放下茶碗,看向了那个茶壶,道:“没事,你接着说。”
白悠悠看温言这样,就感觉事情不简单,紧接着温言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别喝。”
扭头看温言在认真听谢大嫂说话,然后又看向正喝的开心的洛子沐:“......”
洛子沐呀洛子沐,你是真滴傻呀,这是要拿洛子沐做试验吗?真可怜,倒霉孩子。
又看向一直都没碰过碗的墨生“......”呃......好镇定。
感觉到白悠悠的目光,墨生直接和白悠悠对视:“......”看我做什么?
“......”
谢大嫂忽然笑道:“青姑娘以前也喜欢和这种清茶呢,我记得有一次余生还特点从南方带了几颗竹种子回来,就种在他的院子里,可是好久都没有长出来。”
白悠悠道:“那是当然,蛰伏三年,此后势如破竹,可又不是空话。”
“哦,哦,原来是这样,还是仙君有见识些。”
“......”这不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吗?
见谢大嫂说的有点跑题,温言不得已提醒道:“本尊只想知道余生成亲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谢大嫂抱歉一笑,道:“其实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只是记得青姑娘的父亲和哥哥带着几个富家子弟来闹过事,可是我当时在新房里陪新娘子,听得也不是那么真切。”
谢大嫂又想了想道:“好像是她父亲把她嫁给余生的同时,还把她卖给了一个富家公子,那个富家公子见她已经嫁人了,就只是想拿回他的钱,可是却又因为什么争吵起来,余生还动了手,把钱交给了那个富家子弟,又给了那父子两人一些酒和银子,这件事才安定下来。”
温言问道:“那个富家公子是谁?”
谢大嫂道:“哦,是我们城里最大的布坊,陈家,听说第二天要南下了,所以就来找人,才发现了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不在城里了。”
温言点点头,谢大嫂感叹道:“余生从未跟平民百姓动过手,也向来敬而远之,他那人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百姓动手呢,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
看了看温言还在等着下文,谢大嫂无奈道:“仙君,我也就只知道这些事情,如果想知道那件事你还得问我丈夫,当时他就在现场,接下来也没有出现什么岔子了,一切都按照正常程序进行。”
说到这里,谢大嫂惋惜道:“哎,谁知道第二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爹,苦的也是青姑娘,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这又......哎。”
摸摸自己孩子的头,内心感到异常的满足,她有顾家的丈夫,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她比青巷依幸福的太多太多了。
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心疼,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可是却遭遇了上天的不公。
明明已经踏出泥泽,却又坠入深渊,太不公,太不公了。
温言见谢大嫂真的就知道这些东西,也不故意为难,站起来,道:“你丈夫这段时间会一直都处于昏睡期间,如果有什么异常就到客栈找我派弟子,告辞。”
对谢大嫂一点头,闪身到了门口,道:“悠悠,走吧,你们两个也跟着本尊一起吧。”
“是,尊上。”
“是,尊桑。”看着要走了,洛子沐又倒了一茶碗清茶一口灌下去,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才离开方桌。
白悠悠刚踏出半只脚,想了想,从怀中取出那个荷包,递到谢大嫂面前,问道:“谢大嫂可认得这个荷包?”
谢大嫂接过,仔细端详一番,最后摇摇头,道:“不认得,不过这个荷包上面的花样和下针都是有些眼熟。”
“你知道是谁做的?”
虽然已经猜出了主人,可是却有些困惑的地方,荷包定情,余生所佩戴的荷包肯定是青巷依所做,可如果真的是余生,那为何上次会直接把这整个荷包扔给她?
这次又随意落在了草丛里,而且看上去也是有两三天了,也没有找回去。
这一点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