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剑上灵气聚集充盈,神龙融合进了温言的身体,温言飞身向前。
“世间万物,为吾所用,非吾所有,杀!”
白悠悠也不示弱,温言阵势浩大,她也不差,随着她冲向温言,身后的灵气犹如排山倒海似的涌进她的身体,此刻的白悠悠能力绝对是在温言之上。
亮玉白剑和归宁剑身擦过,各照应出对方的狠绝,两把剑的目标都是对方的心脏。
“噗”剑入身,血花四溢,顺着剑身滴落。
“碰”护腕碎,跌落在地,那滴心头血沿着裂缝流出,化作乌有......
温言抱着白悠悠,笑道:“悠悠,来世,我依旧做你师父好吗?”
护你一世周全,爱你一生所有,不离不弃,不需要名声显赫,不需要荣华富贵,一间茅屋,两株紫藤花,足以。
到时候,师父带你游遍千山万水,看遍姹紫嫣红,让你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不必再背负责任,不必再受世俗眼光......
只可惜,亮玉白剑穿心而过,魂堕忘川,永无来世......
......
另一边,萧玉儿用玉箫牵制住了血魂,几大势力都齐聚一方,合力攻其君泽,然而却依旧强攻不下,双方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戚宴又一次被击退,胸前被血魂划伤,立刻鲜血淋漓,捂着伤口,动作有些迟缓,也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龙吟声。
不知不觉所有人都停下了攻击,全部都往向了竹林外茅屋方向。
萧玉儿瞪大眼,不可置信道:“这股气息是......万龙之祖!”
花月白也是实属震惊,万龙之祖吗?就如之称所示,万龙之祖是世间第一条龙类。
传闻是盘古经脉集结天地灵气所幻化出来的第一个龙族,被视为先天神魔。
盘古开天辟地,众生衍化而出,彼时强者林立,万族共存,无有法度,适者生存。
而祖龙生性好战,在龙族逐渐壮大后,便主动出击其他种族的地盘,凭借天生强悍的肉身,恐怖无比的天赋神通,龙族开始踏足万族的尸体登上王位。
上古大神为对抗龙族,万神组成联盟,制出除龙阵,同进同退。
祖龙眼看龙族攻势受阻,大怒之下,发动不计后果的全族大总攻,自此神界大混战展开。
一战之下,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神州大地被彻底打残,而祖龙也因罪孽深重,受了天谴,传闻被女娲娘娘斩杀,后来有传说,女娲补天的山河崩塌就是祖龙所造成。
可为何此时会出现祖龙的气息?若说他们不相信,但萧玉儿为龙族,她不可能感觉错,而且这个方向......
戚宴眼神复杂的看向那灵气云涌的一方,他实在是不知道现在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
祖龙魂醒,这也就意味着温言陨,这一声龙吟,是他对世间最后的一丝挽留。
这一声龙吟哀怨彷徨,仿佛有不甘,又仿佛是丢失了心中所爱,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天空上的雷声滚滚,早已经分不清是花月白的雷劫,还是众神回归的阶梯,亦或者,是在挽留这个曾经是罪人,而如今是天下尊者的温言......
在不知不觉中,沉迷于斗争的君泽也顿住了,感觉到融入身体里的蚩尤经脉正在脱离,血魂也在逐渐消失。
突然之间,君泽笑了。
神,大公无私?普爱天下?
不,错了,你们都错了,神也是自私的,他们是麻木的,只是他们活得太久,而人又活得太短,为他们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已。
神,活得太久了,久到他们自己都麻木了。
蚩尤经脉化成血树,又被人炼化成武器,此经脉乃大凶,当时世上何人敢碰,能碰的人估计也不过那三位神尊,又为何会机缘巧合之下落入他手?又为何他会在神君的帮助下夺到魔种?
其实这不过是一个惊天大局而已,那位神君的目的他现在也应该大致的猜到了,将魔种从这世间彻底拔除,对吗?
女娲娘娘无法自己杀死自己,无法用整个神界和天下来做赌注,于是就设下了这个局,而这个执行者就是他身后的这位神君。
祖龙啊,他身上的蚩尤经脉又怎么会是对手?
蚩尤是强悍,贪婪,却也是怕死,此刻的血魂秉承着自己的意识,只想逃离。
花月白和戚宴对视一眼,瞬间攻向君泽,而君泽只是笑着,闭着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绾儿,让你久等了,五百年,你累了吧,不要怕,哥哥现在就来陪你了,若我还有来世,愿我们相遇相知,相惜相依,不要再被世俗阻隔。
飞雪和玄幽匕首同时进入君泽的体内,君泽并没有做什么反抗,像是累了一样,很享受的从空中坠落到了地上。
肉体落地,周围山岭中又响起了狐叫,戚宴看了眼君泽,又对着花月白说道:“快去吧,不要辜负温言的信任。”
花月白点点头,就直奔竹林方向。
峳峳牵着漓慈飞到戚宴身边,担忧询问道:“大人,你的伤......”
戚宴看了眼自己胸口前的伤,扯动了一下嘴角,道:“幻羽,你想和我一起看看青丘的天地吗?”
峳峳的呼吸顿住,许些是感动,许些是激动,连连点头,就直接抱住戚宴,笑着哭道:“想,我一直都想。”
幻羽,好久都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是峳峳一族,名叫幻羽,只是上古峳峳一脉本就丁零,到如今也只有她一个人存活与世,世人只知峳峳,不知幻羽。
而她现在抱着的这个人,是她爱了三百年,追了三百年,护了三百年,也让她伤了三百年的人,名叫戚宴。
以后再也没有信大人,只有戚宴,也没有峳峳,只有幻羽。
戚宴的脸瞬间白了,倒吸一口冷气:“嘶——,幻羽,你能不能改改你这随心所欲的毛病!我身上还有伤呢!”
幻羽嬉笑一下:“你让我伤心了三百年,让你疼一下我也不心疼,哼。”
这点伤,连当年戚宴被打入寒渊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要不了命。
戚宴被气笑了,伸手环住幻羽的腰,真是的,这刚正名,就爬到他头顶了,怎么办?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呢。
可是搂着幻羽腰的手却紧了,脸上的笑也越发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