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闻言也不做出什么温顺听话的模样，只“哼”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皎然啊……你……”

“祖母您不用说了，现在王爷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燕皎然语气很平静道。

老夫人一听燕皎然这语气，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这时，李太医赶了来。

见屋里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但是本着医者父母心，伤者为大，李太医直接上前给晋王切了脉，眉头拧起，半天不言语。

老夫人见李太医这个样子，刚刚有些担心燕皎然的心情立即被对孙儿的忧虑所取代，急忙问道：“安谨……王爷他到底伤势如何？”

见老夫人都这么问了，李太医也抛弃了以往那种文绉绉的说法：“王爷在老臣来之前先看过大夫了吧？”

老夫人以为李太医不高兴，连忙道：“是，这是因为……”

李太医却并不放在心上，说晋王在他来之前已经清洗和包扎了伤口，发烧是难免的。但是……

一听到这个“但是”，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又卡到了嗓子眼儿。

好在李太医知道这一屋子的人都没时间没心情挺他卖关子，连忙说晋王这种情况虽没有恶化，但今天晚上很重要，能不能捡回这条命来，就看今儿晚上扛不扛得住了。

听得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

在整个李太医和老夫人的对话过程中，燕皎然都木呆呆的，虽然她看上去神色没有多大变化，脑海里却忍不住一直回想周氏刚才说的那些话。

王爷这是为了救柔嘉和婉清受的伤……

是为了救柔嘉和婉清……

为了赵婉清……

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不是在一开始就明白晋王心里放着的是赵婉清吗？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难受，好像被人紧紧捏住了似的……

她还以为就像六皇子说的那样，晋王是去保护皇帝去了，而这身伤也是为了救皇帝才……

可是……居然是为了赵婉清么！

在她在差点从马车栽下，被混乱的马蹄踏伤的时候，他正在奋不顾身地去救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吗？

她还以为……

她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