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晋王被那红衣少女韩水心靠近的时候的同一时间,在府中的燕皎然手中的茶杯就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此时燕皎然正在和管家说着府上的事情——现在的处境,虽然晋王想让燕皎然做一个只需要在后院儿安逸生活的妻子。但是现实却不允许燕皎然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了。所以燕皎然在晋王走之后就找来了管家等人,询问现在府内的开支、人员调动以及她曾经开办的铺子的收益等等。
或许她无法像是花木兰一样上阵杀敌,但燕皎然也希望能够尽到自己的最大努力。
“云叔,你继续说吧。”燕皎然让一旁的侍女将碎片和茶叶茶水收拾了,面上一派淡定,但内心却突然滋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应该……会没事的吧?
······
在那红衣少女韩水心靠过来的时候,晋王的鼻端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明明应该是很清淡的香气,但是晋王却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就昏沉了起来。
这种感觉来得太过迅猛,让晋王措手不及,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像是被什么又黏又黑又沉的东西给拉着,一直往下掉落、掉落、掉落……
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来得古怪了些,所以晋王虽然想着要将这个韩水心推开。可是身体却像是突然不听他的使唤,就那么木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在外人看来,则是刚才还对那红衣少女不屑一顾的男子此刻却装不下去。任由少女偎依到他的怀里,然后两人就上楼去了。
哼,这种男人最讨厌了——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哼,伪君子!
就在其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男人各种编排的时候,此时,晋王却相当于被那红衣少女韩水心“挟持”着上了楼。而刚才在人前还一脸羞怯的少女,看着晋王如同一个不能动的傀儡一样站在那里,甚至眼神也没有一丝波动,就想死这个人已经“死”似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邪气万分。
看着刚才对自己完全不屑一顾的晋王。此刻却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被自己操纵着,韩水心……或者说韩沁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哈,不是对自己完全看不上吗?现在还不是落在了自己的手里随意揉捏!?
想当初,那旻朝的末代皇帝对自己是如何的宠爱有加,而到了这个晋王这里,自己却完全没有得到一个正眼儿——这样一向自己美色自豪的韩沁如何能够咽得下那口气?
要知道,女人的自尊心有时候也是很可怕的。
不过,仔细看,这晋王长得还挺不错的嘛!位高权重而且自己也有本事……
看着看着,韩沁伸出艳红的舌头轻轻地扫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就走到晋王面前了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突然魅惑一笑,就伸手准备解晋王的衣服了。
啧啧,这衣服的料子,这做工。就是比起自己当贵妃那个时候见到的皇帝衣服也差不多了吧?要是自己现在还是贵妃的话,又哪里用得着去羡慕这样的衣服?!
韩沁一想着,手下的力气就没了分寸,直接将晋王的外袍粗鲁地扯开了去!
······
不过,韩沁毕竟也是一个孩子的娘亲了,所以并没有直接将晋王的衣服全部脱光,而是给对方留了一件白色的里衣。
因为服了药而显得越发白嫩纤细的手指从对方的下巴轻轻滑过,然后顺着喉结落到对方的胸口上。即使是个这一层衣服,也能够感受到那结实的肌肉——这和曲垚那种一块一块快要暴涨出来的不一样,虽然结实,但也精瘦,反正十分符合韩沁心目中所想的那种身材。
因此,摸着摸着,韩沁忍不住就将人靠了过去——虽然这么多年她因为各种原因收敛了不少,甚至为了遮掩自己的本性,她还装出了一副高贵冷艳,高冷似雪的模样来,但实际上,她的性子是十分放得开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原本已经在长老为了订了曲垚这个“未婚夫”之后还离开苗教进入宫中和许多女人共伺一夫了。
总之,韩沁就是这么一个忠于直接谷欠望的人。
因为她喜欢金钱和权势,所以她要入宫,所以她要想尽各种办法借着所谓的“反庆复旻”的旗号为自己以后的奢侈享受的生活去铺路,也所以她现在突然觉得晋王这么个男人居然敢不把她的美貌放在眼里,反而对一个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女人忠诚,一下子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就想着一定要将对方“吃”到嘴里!
自己这床上的功夫可不是百炼的,想必这个晋王有过一次体验之后,就绝对不会再念着其他人——就像当初的曲垚一样,明明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还不是在自己的勾·引之下原谅了自己,还帮助自己对抗那些顽固的老不休?
哼,韩沁就不相信会有人真的无视自己完全展示出来的魅力!
而且,还可以让那个晋王妃痛不欲生!
事到如今,韩沁还记得当初在海王岛的时候,那晋王妃给自己带来的难堪!而且,那背叛了自己的徒弟盛天雨对那晋王妃也是念念不忘,这样一来,简直是一举多得!唯有自己才是获得好处的,其他人都沉浸在痛苦的深渊之中去吧哈哈哈哈!
来这么想着,韩沁的呼吸越发的急促,她正要去抽掉晋王腰间的带子,突然从窗外跳进一个人:“阿沁!”
······
这声音太过熟悉,让韩沁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咬住嘴唇当做没看到似的想要继续动作,却被来人直接拉住了手臂:“阿沁,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沁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莫名的复杂情绪,然后脸上保持平静道:“还能干什么?如你所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见韩沁还要动手,男人的眼中的悲痛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他用一只手死死地拉住韩沁的手,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肢往一旁走去。
被禁锢得动弹不得,韩沁内心又羞又气又怒,咬牙切?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曲大教主你也管的太宽了吧?你不是不要我了吗?那你还来多管闲事干什么?!”
韩沁完全没想到,曲垚这么一个老老实实,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男人,居然有一天也敢给自己撂脸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自己滚……!
即使韩沁再这么没心没肺,冷心冷请,她也不得不承认,那时候她的确是被伤到了。
听到韩沁的话,曲垚那一双原本因为怒气而睁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才有些泄气地说:“我……我那不是看到教中死去了那么多的弟子,而你还……我,我说的是气话,完全没信过脑子,只是口不择言而已啊!”
听到曲垚的所谓解释,韩沁却并没有释怀,冷笑道:“没经过脑子的话那才是内心的真话!你不用解释了,我早就知道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个唯利是图、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毒妇,这样的我又怎么配得上重情重义、尽职尽责的曲大教主你呢!”
“你……”听到韩沁这么戳心窝子的话,饶是曲垚早已经习惯了,也忍不住疼了一下——怀里的这个女人,为什么就要像她养的那毒蝎子一样呢?
可是,他就是放不下这样的女人啊。
或许,自己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吧。
这么想着,曲垚却将韩沁抱得更紧了:“你忘记了吗,你做的事情,哪一件事情没有我参与?如果说你是毒妇的话,那么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之所以会在那个时候对你说出那样的话……也是为了服众啊。毕竟,死了那么多的人,无论是教众还是长老他们,都肯定心怀不满,这个时候,如果我先对你发难的话,他们就不好意思再多针对你了。”
不得不说,曲垚这人虽然看着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子,但是能够在苗教教主的位置上安安稳稳地坐着这么多年,也不是真的无脑之人。
听了这样的解释,韩沁的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不过没等她将心里的那点儿芥蒂抹掉,曲垚就眼神灼灼地看着韩沁:“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
即使被这么问,韩沁的面上也没什么愧疚之意——在她看来,哪怕是不得已,但依然是曲垚先对不起自己。她那个时候真的以为曲垚是准备和她分道扬镳了,既然如此,为了实现自己的野望,韩沁就只能直接动手。
当初鸿雁的易容术就是她教的,所以将真正的韩家小姐杀了,然后再易容成这个二八少女,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她真正想的是,通过和晋王的接触,最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她就可以趁机将情蛊种到对方身上——就像当初对待那旻朝皇帝一样,这样,他就不会在产生任何违背自己的心思了。即使这样的心思起了,也会被情蛊撕咬而痛得生不如死。
韩沁自认为,没有人能够抵抗那种痛苦的。
至于为什么不给曲垚也种上……一是曲垚本身就是苗教教主,对这些东西都有抵抗力;二来是情蛊极难练成,她们苗教的女子一生也只得一个,当初韩沁的那个就用在了旻朝皇帝身上去了。她现在准备给晋王用的,还是她用计暗杀了教中一个长老的女儿那儿抢过来的。
因为担心不是自己培养的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所以韩沁才迂迂回回用了这么多的手段。
但现在看曲垚这样子,她似乎是不能用了。
“我……”
韩沁正要说话,突然曲垚却一下子抱着她旋了个身!
没等韩沁反应过来,她就听到了一声拍到肉·体上的闷响声,随即杀自己的脸上就被喷了一层血雾!
“怎……”韩沁看着突然口吐鲜血的曲垚,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去,却发现本应该失去神智变成任由人摆弄的傀儡晋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神恢复了神采!
虽然他嘴角的那抹鲜血让人知道他为了抵抗也付出了不轻的代价。
韩沁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危险,伸手一甩就是一片蛊毒——她的是毒蝎,每天都有收集毒蝎子的毒液,然后保管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