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宇感慨道:“弯弯绕绕真的不少,怪不得说商场如战场。”
“实际上,局势比我和你说的还要复杂的多。”石羡玉平静道:“若说该集团是一片汪洋,那么管金童和高化阳,乃至于那位嘴炮王,都不过是在狂风骤雨中起伏挣扎的小舟罢了,无外乎借助天时地利,勉强存活。
所以,那位嘴炮王虽然成功忽悠了该集团,却也不敢继续在天府待下去,跑到了山城,被高化阳引荐给了张曲直。而管金童则在山城租了无数套房,东躲xz,不敢与任何人有过于密切的交往。
只有始终隐藏于幕后的高化阳显得稍微淡定些,但同样心急如焚,想方设法要弄回那张银行卡——而且,他终究还是小看了该集团的实力,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其实早已被该集团发现并盯上,并在关键时候给了他致命一击。”
齐宏宇双眼微瞪:“你是说……高化阳被盯上,以他为首的规模不大不小的金融犯罪团伙被捣毁,是出于管金童的老东家的手笔?”
“是导火索之一。”石羡玉似笑非笑道:“他们假意看中了高化阳的项目投了笔小钱,随后在关键时刻直接抽款,导致高化阳资金链破裂,庞氏骗局直接崩盘。
以往做这种项目,他都会在恰当的时候找好接盘侠,并及时抽身,即使骗局最后崩盘,也很难最终查到他头上,因为跑路的就是别人了,他甚至能把直接也包装成受害者之一。
但这一次,他全无准备,跑路的变成了他,他也就成了受通缉的对象。而他也看出这背后有管金童老东家的手笔,慌得很,赶紧向张曲直求助。
不曾想这反而引起了余桥和新安当地兄弟的警惕,他的案子,一下从金融犯罪上升到了射嘿射饿的程度,最终苏伯父和祁队就追了过来。”
齐宏宇了然:“怪不得一个经济犯,能让老苏他们千里迢迢追过来,原来如此。”
石羡玉继续说:“我甚至怀疑,管金童被施洋杰杀害,背后搞不好都有这家集团的影子,可惜没证据,完全是捕风捉影。”
“这……”齐宏宇同样皱着眉,沉思良久之后,才轻轻摇头说:“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我也隐隐有这种感觉,但就如你所说,完全是捕风捉影,可能是我们太敏感了吧。”
两人对视眼,随后同时轻笑。
虽还有缺牙巴团伙、克洛斯集团压在心头,但自管金童遇害一案引申而出的一系列案子终于告破了,两人心里也不由轻松不少。
至少一块石头,落了地。
但……
齐宏宇忽的又微微皱眉,看向石羡玉。石羡玉的唇角升至一定高度后,也忽然停下,尔后缓缓下落,同时抬头看向齐宏宇。
对视一眼,他俩异口同声道:“还有个人……”
随后,石羡玉抿抿唇,抬手示意齐宏宇先说。
“牛庭墨。”齐宏宇轻声说道:“他当真是无辜的,纯粹被缺牙巴团伙抛出来的靶子?”
石羡玉颔首,赞同并补充道:“我不愿意怀疑他,但……缺牙巴团伙派人将施洋杰杀害,却把他完好无损的送回家,这举动着实太奇怪了。”
沉默两三秒后,齐宏宇说:“我其实更情愿认为,缺牙巴团伙依旧在利用牛庭墨,把他当靶子,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但办案不能靠一厢情愿……”
“分出部分警力调查吧。”石羡玉寻思片刻,提议道:“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缺牙巴团伙、克洛斯集团身上。”
齐宏宇同意:“要得。”
看看时间,齐宏宇问道:“睡会儿,还是赶去克洛斯的悬崖豪宅看看?”
“先睡会儿吧。”石羡玉说:“车上眯三个小时,七点钟起床出发。”
再次回一句要得,齐宏宇又左右看看:“对了,杜岩呢?他跑哪去了?”
“早就走了。”石羡玉说:“我们跟你说高化阳的案子时,他就抱着胳膊离开了,估计是忧心受伤兄弟的情况,去医院看他们了吧。”
说到这,石羡玉又看向齐宏宇的肚子,问:“哦对了,你的伤怎么样?”
“哦,你还记得我是伤员啊。”齐宏宇故意阴阳怪气道:“硬拉着我跟你熬了一通宵,你还有没有良心?”
石羡玉别过头去:“我的错,不该跟你说这些……”
“行啦,我逗你的,你还当真了。”齐宏宇笑起来,说道:“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欠我的火锅+1?”
“火锅就算了。”石羡玉嘴角扬起:“不过再等一阵子,你伤好的差不多了以后,我可以陪你去一趟医院。”
齐宏宇一愣,莫名其妙道:“去医院干嘛?换药拆线?我自己来就是了,没必要跑一趟医院。”
石羡玉促狭道:“割包皮也能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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