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听男孩如此相问,韩齐海放声一笑,接过风十一递过来的酒壶,自斟了一杯,悠悠然说道,“我嘛,能知道多少?还不是像小兄弟一样,听着他人的传言。”
秦思扬一声冷笑:“原宣化总兵府家,且能只是听他人传言!”
韩齐海又是一笑,轻吟了一口酒,道:“小兄弟以为如何呢?自九年前,先父逝去后,我大哥也紧接着染病故去。我们韩家遭此接连变故,悲痛之极。在大哥故去不久后,就举家搬离宣化,返回了原籍。侯爵封位,也应先父逝去,大哥的病故,二哥身有不疾,而我心性散漫,被收回。现如今的韩府,也只是一般百姓人家,所有的殊荣,都已过去,我们这些后人,又岂敢造次。”
韩齐海说到这里,顿了顿,扫了在座之人一圈,又接着说道:“至于韩三这次到重返宣化,也只是受长辈所托,回来处理一下这个荒废的老宅。这也是我自八年前离开后,首次重踏上这片土地。哎,不想回来一看,宣化早已物是人非!”
韩齐海说着长长一叹,显得好不伤感。
在座的其他人,风十一只是闷哼了一声,兀自仰头喝酒。秦思扬皱眉思索,显得很不以为意。
只有柳双离,仰头看着韩齐海,秋水般的双眸中,盈着关切。
良久,见韩齐海只是伤感,柳双离忍不住出声问道:“韩公子,嗯,你适才说的什么十一郎的,是……”
韩齐海突的又是一笑,打断了柳双离的问话,道:“这位小兄弟即不喝酒,可要品茶?”
“茶?”
“嗯,是茶!”
“好啊,”柳双离喜道,“最好大家都来喝茶。”说着眸光扫向正大口喝着酒的秦思扬。
“那请小兄弟稍等片刻,韩三这就去烧水泡壶茶!”韩齐海说着微微一笑,起身转进了里屋。
柳双离目送着韩齐海进到里屋,一回转看去,见秦思扬已喝完了手中的酒,正要起身去取桌另一边的酒壶。她心下一恼,右手迅速向前一捞,先男孩一步把酒壶抢到了自己手中。
“双离——”秦思扬红着脸,气道,“你干嘛?”
柳双离瞪着他道:“干嘛?你身子内力不济,不能多喝酒的你不知道吗?”
“跑了一个早上,我口好渴。”秦思扬回道。
“口渴,你就拿酒来解啊。”柳双离责备道。
“嗯,这里又没水喝。”
“韩公子不是说去泡茶了吗,你等等。”
“我看他水都没烧,要等到几时。”
“你心急什么?”柳双离不悦道。
“我口很干。”
“你还口干?你都喝了两杯酒了。我还一杯都没喝呢,我不更干!”
“你——”秦思扬鼓着嘴,看着柳双离手中的酒壶,心下还是想着喝酒,可又不能去跟柳双离硬抢,只好拉下了脸,极不高兴趴回座位上。
“真他娘的!”突的一声大吼,却是一直自顾自喝酒的风十一,“男子汉大丈夫,不喝酒算什么东西!”
风十一吼完,即抓起自己面前的酒壶,倒满了一大碗酒,然后一挥,就见满满的一碗酒,一滴不散的落到了秦思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