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吴雯丽的声音有些僵硬的破音。

小孩子们被她突然的大声吓到哭泣，其中一个已经在帐篷里的头发还黑亮的老年人中气十足指责：“黎吼啥儿吼，不晓得小娃娃惊不得吓？”

老人的口音不是F市也不是T市，沈丰一边猜测，一边把收起折凳的荀墨往边上拉——帐篷客厅里的人变多了，非常拥挤。

“你们把另外的帐篷拿出来，我淋到雨了！”

“别挤别挤，没眼睛啊！”

“进去点啊，外面这还有人都在淋雨！”

“哎你们站桌子上啊，这里面是不是也可也站人……”

原本放一张桌子六人围坐差不多宽敞的空间，此时已经挤满了人。跟着廖研芳从T城步行到千里之外的F城的人，除了个别寻人，大部分都是看着人多才加加进来的。

而对比其他要求青壮年或拥有繁杂的劳役的团体，只做个吉祥威慑的廖研芳显然更受得过且过和老弱病残的欢迎。

这也导致了这片草地上的“老人”是非常多的。

多到给予了他们一种廖研芳必定会让步的错觉。

“啪！”

廖研芳一掌拍向桌子，原本吴雯丽怎么叫都没人理会的人群瞬时安静。

她面容冷漠又独断：“除了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其他人都滚。”

沈丰注意力飘散的看了眼女人通红的手掌，按照刚刚那个声音的力道，她应该很疼。

这么想的沈丰紧接着轻咳了下，和不满正在问凭什么的人同时开口：“谁不听话，就杀了谁哦……”她拿出砍刀，向着人群挥舞了下，人群立马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倒，纷纷向后挤。

在人多的帐篷有一堆人后挤，造成的后果就是带动帐壁一起跌倒在地上，像叠层层高。

“哎哟喂”的声响此起彼伏。

“赶紧走啦，刀剑不长眼，哝，你是要命还是要避雨呀。”

外围的人不想再淋雨，里面的出不去，所以必不可免的，沈丰和林慧等人手里的武器见了血。

孩子作为最先进来的批次都在桌子旁边，然后随着人群变多钻到桌子底下或爬到桌上，虽然同样吓到哇哇大哭，但鲜血和伤口的出现又让他们奇异的早熟，都闭上了哀嚎的嗓子。

介于献血和真刀实剑的武器，帐篷很快从爆满变回拥挤，再到空旷适宜。无措的吴雯丽就显得格外突出。

“小吴，你知道了吗。”

吴雯丽茫然，却不敢说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