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讶异于她的爽快,眼中轻蔑更深。她弯腰将休书捡了起来,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这才满意收起。
“等一下!”
见她转身欲走,苏月开口叫住她。
“何事?”女子顿住脚步,挑眉转头看着她。
苏月抬起头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嘲讽道,“我必须纠正你一点,首先,阿宁他是个人不是东西。再有就是,今天我愿意签这休书,是因为他愿意跟你走,否则,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定不会签!”
女子闻言愣了一瞬,突然反应过来她的话,温文尔雅的面孔突然变得扭曲。
“好!真是好啊!”
女子死死盯着苏月的脸庞,被她眼底的看穿一切的嘲讽所激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目光不经意掠过一处,她面色一缓,阴阴笑开了。
抬手唤来了门口留守的衙役,女子道,“我记得你们今年奉命流放一批刑犯可是?”
“是的。”衙役点了点头。
“那这多一个少一个问题不大吧?”
衙役几乎是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快步上前,一把揪住苏月的头发将她抓起利索绑在了十字木桩上!
“你要做什么?”见女人来到炭炉前抽出其中一根烧得通红的铁烙朝她走来,苏月身子一僵。
女人指着上面的图案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印记是专门给那些流放苦寒荒地的犯人烙的,听说打上这个印记的人都会被轮判微为奴籍永世不得翻身!”
苏月闻言抬起头,看着那圆框里被烧得火红的“奴”字后呼吸一窒,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随着女人的步步逼近不安扭动着。
她畏惧和抵触的神色取悦了面前的人,女人低笑出声。
站在一旁的衙役上前粗鲁将苏月身上的囚衣扯下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肩膀。
“不!你,你不能这样做!”
直到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逼近,原本如同一潭死水的眼底终于出现了惊惧。
苏月挣扎着,瞪大的双眼里映出女人如恶鬼般狰狞笑着的面目。
暴室里响起如野兽般声嘶力竭的哀嚎,伴随着“嗞啦”声音,扑鼻而来的是自己血肉被烤焦的浓郁腥香。
恶魔的笑声在耳边不断回荡着,挥舞着她手中利爪。比身体更痛的是她的心,她的尊严。
后肩印着的血肉模糊屈辱印记压垮了苏月这些天来支撑着她的最后一根神经。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苏月哭吼着发狂地挣扎着,几乎下一秒就会从木桩上跳下,身体里的愤怒化为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不断冲击着吞噬她现有的灵魂和理智。
新鲜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腕流下,任凭那粗大的麻绳磨破她的皮肤,苏月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如同一只被触怒的野兽,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一心只想扑上去将她撕裂!
不知她突然哪里来这么大力气,木桩被苏月摇晃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异响,眼瞧着下一秒就会被她弄断,女人被她血红的目光惊得下意识后腿了两步。
旁边的衙役瞧见也给吓了一跳,唯恐场面失控,连忙抄起木棍将苏月一头打晕了过去!
有尊严的死去,亦或是屈辱的活着…
这就是他们留给自己选择的两条路。
衙役将晕了死过去的苏月如同先前那个女人般被拖回了暗牢里,和那女人丢在了一块儿。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突然被人推搡着。苏月抬起沉重的眼皮,透过那凌乱不堪的发丝,对上了一双如剑锋冷厉的目光。
那女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身子扭动着,望着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恼怒。
苏月这才发现自己半个压在她的手臂上,撑着身子朝旁边挪了挪,神色有些尴尬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