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心想既然已经念苏月她的恩情饶了她一条性命,何不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把送给北平王?
要知道这北平王一向嚣张跋扈惯了,与其让她想出其他的要求来刁难自己,不如就答应了她。反正不过是一个逃犯而已。
一直沉默的唐初醒起身开口道,“不行,苏月她……”
“唐二公子!”黎夜打断他的话,来到他面前,“区区一个贱奴,唐公子不至于舍不得吧?要说起来,本王听闻那卫军都尉同唐相倒是有些交情,安儿的事究竟是出于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可就难说了。”
唐初醒皱起眉头,目光温度骤降,“北平王,这无凭无据的事可不能乱说。”
黎夜无所谓耸了耸肩,“本王也就随便一说,唐公子你随便听听便是,不用当真。”
女帝道,“好了,既然北平王亲自开口,朕就将她赏给你。”
黎夜躬身谢恩,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唐如梦这才回过神。
“喂!你干嘛…”见她起身,风昕雨下意识拉住她手臂,却被她甩开来。唐如梦快步来殿中间跪下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梦儿!回来!”唐相瞪眼呵斥。
无视她的提醒,唐如梦重重磕头高声大呼道,“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大胆!唐如梦,你如今是想抗旨不成!”女帝怒拍桌案,指着她,“还是说你们唐家跟这个苏月真的是串通好的?”
唐相闻言神色一惊,连忙跪下怒喝着唐如梦回来。
瞥见女帝动怒,苏月连忙拽了把唐如梦的衣角,高声道,“罪奴领旨愿随北平王回去,谢陛下开恩。”
“苏月…”
“小姐,你别再说了。”
苏月低声提醒她,自己隐瞒身份却是事实,她只希望女帝不要为此事迁怒于唐相一家。
虽然不知道这北平王要自己过去究竟有何用意,倘若那后宫佳丽无法孕育皇嗣真的是这个人的手笔,那自己这一次无疑是坏了她的好事。
还有百花宴上,自己接二两三得罪了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人只是单纯让自己过去给世子治病!
可对于女帝来说,不过是要一个罪奴,比她提出别的狂妄的要求是再好不过,女帝当然乐见其成。
“那个,她喝多了喝多了,我带她下去。”风昕雨连忙上前拉住唐如梦冲女帝他们行礼告退,连拖带拽将不满嘀咕的唐如梦给带了出去。
宴会散席后,苏月手脚被戴上了铁链,同其他下人一起跟在北平王的马车后。
驾车的人是今天刚被封了卫军副都尉的柳征雄。她看着苏月冷笑了声,那有着伤疤的脸在月光清冷的照射下显得诡异又森寒。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马车回去行驶的速度变得异常快。其他下人都要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更何况苏月身上还戴着两副沉重的铁链。
定北侯府离宫里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待到府邸门口,苏月的衣服早已湿透,手脚被铁链磨破了皮,鲜红的液体在袖口和裙摆渲染开来。
定北王下来马车见到她勾起唇角,似是对她狼狈的模样十分满意。
“走!”
身后的人粗鲁地推了她一把。
苏月身子踉跄,顾不得疼痛咬着牙跟着定北侯身后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