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一条不醒目的商队缓缓从皇城出来朝着北疆驶去。
前面两个骑马的魁梧女子像是整个队伍里唯一的两个保镖。护送着身后一辆马车和一辆货物。
驾车的男子身着黑色劲装,一张脸被厚厚的头巾蒙住,只露出了一双漠然的眼眸。
这条队伍人手看起来的确很单薄,但是路过的百姓或是流民却没有一个敢投去觊觎的目光。
因为她们心里清楚,两国边境的城镇究竟有多乱。战火不断,贼匪横行。
而这支商队却能安然通过到达这里,就绝对不会像他们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前方就是凤仪和北疆的交界处。
半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唐初醒同苏月说,在她查出渝州五禄膏一案时,潘员外账簿上涉及了许多朝廷的文武大臣。
女帝得知此事后竟是气愤不已,便命潘浪浪彻查官员贪污一事。
这一查不打紧,没想到风昕雨娘亲风尚书竟然也牵连其中,连带着风昕雨暗中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不说,就连她手下的产业都有跟北疆有经济勾结。
风尚书一家被下令抄家诛连九族,直到风昕雨连夜逃走不知所踪,女帝这才得知整个凤仪皇室经手的东西,从茶叶、纺织甚至到武器库都被她暗自操纵着。
武器库一直是又唐如梦掌管,因此唐如梦被问罪降职成了卫军里一个小将领。
现在凤仪境内所有城镇大街小巷都贴满了风昕雨的通缉告示。
好歹也是皇城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
苏月心中不禁唏嘘,她当时就劝过风昕雨让她收手。本以为她只是爱财而已,却是没想到她的野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连官府运营的产业都敢控制染指,说她没有造反之心,只怕是个三岁的娃儿都不会相信吧。
接二连三抖出了这么多事,凤祁怜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给气病了。
现在皇城之中还看似平稳,全靠唐初醒一个人在苦苦支撑着大局。
唯恐女帝病倒的消息传出去,北疆会趁机作乱,他特地命人严加封锁了消息。一边盯着蠢蠢欲动的北疆,一边朝中大臣分分对他干涉朝政一事心生不满,处处同他为难给他施压。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凤祁怜的病不仅没有气色,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就连宫中御医都是束手无策。
唐初醒也是迫于无奈下让人劫走了潘员外,又暗中找到苏月给了她一张地图,让她根据这张地图的指示去寻找一味神草。
苏月哀嚎着靠在身后的软榻上,看着手中羊皮卷制成的地图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上面的地图已经画的够复杂了!
先不说那个红点方位所在,有多偏,就连上面这歪歪扭扭跟甲骨文一样的怪异符号她根本一个都不认识么!
吴谨言忍不住好奇凑了过来瞧了瞧,见到上面的文字后诧异挑了挑眉,“这不是北疆蛮族的文字?”
苏月神色一愣,“你认识?快给我解释说明一下。”
吴谨言摇了摇头,“蛮族的话我倒是会几句,但是字我不认识,更何况这是北疆祭祀萨满一族用的古老文字,就算是蛮族的人都不一定认识。”
苏月闻言顿时耷拉着肩膀愁眉苦脸道,“那怎么办?咱们乔装进入敌国境内已经是在涉险了,总不可能还去抓个萨满来给我们指路吧?”
说着苏月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