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姜绾绾死在了韶合寺,修篁一把火将韶合寺烧了的事也做的出来。
煮沸的茶散开淡淡茶香,容卿法接过绿拂双手奉上的茶盏,垂眸瞧了眼睡的又乖又沉的修篁。
半晌,才低声道:“东池宫那边什么情况?”
“在操办喜事,长公主做主,娶的是庞氏庶出的一个女儿,说是给摄政王冲冲喜,身子便好的快些。”
容卿法默默许久,才道:“再派些人手出去,提高赏金高价寻药材。”
“是,殿下。”
……
东池宫。
低低的几声咳后,宣德殿内传来男人疏冷的一声:“月骨。”
月骨应声,推门而入便瞧见主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只着里衣坐于桌前沏茶喝。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殿下,您饮了茶,夜里怕是睡的更不安稳了。”
容卿薄近日的确睡的不怎么好,加上天气渐热,饮食上也没什么胃口,面上便瞧着没什么血色了。
可惜这身子不争气,皇位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偏又一场大病来袭,竟叫十二钻了空子。
说不计较是假的,毕竟他谋算了多少年,却是人算不如天算。
左右是睡不着了,索性道:“更衣,本王去趟韶合寺,闲来无事同五弟下盘棋。”
韶合寺。
月骨低着头,一向稳重的人,难得有些恍惚,还是很快道:“殿下,五殿下喜静,近来怕是不便打扰。”
话音刚落,一盏刚刚添好的茶便直接摔在了身上。
茶水滚烫,很快渗入衣衫。
月骨立刻跪了下去:“殿下恕罪。”
容卿薄端坐于桌前,半敛着睫毛,面容因苍白之色越发显得冷漠不近人情:“本王要如何,何时轮到你随意置喙。”
他不过大病一场,可就算身子不如以前,依旧是摄政王。
他却是明显比以前放肆许多,若不再给他立立规矩,怕是要上天。
月骨匍伏下身子:“月骨有罪,请殿下责罚。”
“更衣。”
“……是。”
……
马车在寂静的夜里不紧不慢的向前行驶着。
周遭有竹叶沙沙作响,有车轮滚过地面的咕噜声,也有草丛中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容卿薄一颗莫名焦躁的心,仿佛这才一点点的趋于平静。
从虚弱中醒来后,脑海中就总是会记起韶合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