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雄吃力地点头，他的喉咙很干，干得说不出话来。

上官甜接了一杯温水，试了试温度，先用棉签滋润了上官雄的干涸的唇，然后才拿了一根吸管递到他的嘴巴里面。

上官雄看到上官甜小心认真仔细的画面，心里说不感动，不激动是骗人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上官雄的眼角有些湿润，上官甜见状，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掉他眼眶里的湿润，关心地问：“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帮您去叫医生。”

他摇头，喉咙又干又哑，“甜甜，再叫我一声爷爷，可以吗？”

他昏迷这段时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上官甜时常会来医院里看他。

会叫他爷爷，会跟他将不开心的事情，还会跟他分享好玩的事情。

真的就像梦一样，他想一直沉浸在那样的梦里，永远都不醒过来。

可是，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他若是不醒过来的话，很有可能失去上官甜，永远都找不回来。

他怕了，所以他跟自己沉重的眼皮作斗争，争斗了好久，他才睁开了眼睛，又重新看到了他的孙女。

他现在，就想听她叫一声爷爷。

上官甜嘴巴蠕动了两下，忽然开始颤抖，眼眶迅速地红了，晶莹剔透液体在眼眶里翻滚，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上官雄怕了，他想坐起来安慰上官甜，但是沉睡了几年的四肢还没有苏醒，很难动弹，他只好竭力地哄她，“甜甜，你别哭，不想叫就不叫了，嗯？”

“爷爷。”

上官甜扑到上官雄怀里，抱住了他，一声一声地喊着，“爷爷，爷爷，爷爷对不起，当年是我害了您，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