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之塔，距离第一次试验前一天的夜晚，牢狱中的九号牢房内，

顾秋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在这两个月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睡姿，躺倒脏兮兮的潮湿地面上睡觉反而会让他浑身不适。

总而言之待在这里几个月真的可以说是算是可以把一个普通人折磨得发疯的体验了，纳修还挺惊讶顾秋能够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这样平静的状态，就像住在自己家里那样。

“嗯，今天是最后一天，也就是我解锁你使用阴影巨爪的权利的时候，明天就要去打怪物啦，你兴奋吗顾秋先生，反正我已经兴奋得在浑身发抖了呢，”纳修乐呵呵地说道：“我是有点能够体验到那些贵族在观赏这种事情的时候的感觉啦，哎你说我恶趣味就恶趣味吧。”

“如果没能赢，那我就会死对吗？”顾秋问道。

“是的，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这是追寻力量的代价和风险，如果你想变得跟你那位叫做苏尘的好朋友一样强的话，就得付出跟他一样的代价不是吗？”纳修语气戏谑地说道：“虽说他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了自己爱着的女孩就是了。”

“打个比方，如果我没死，并且通过了第一次试炼，但是沃尔蒂在试炼中死了，这种结果会怎么样......”顾秋在心中问道。

“结果还是一样，我就算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了，但你希望这样子吗顾秋先生，再一次失去自己应该保护好的女孩，这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纳修说道。

“就算你把她的相貌设置地接近墨染，但也不代表她就是墨染。”顾秋简短地回道。

“是呀，可是你不会心疼吗，再一次看着和那个女孩相似的女孩去死，嗯，我挺想看见你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纳修问道。

“她已经在我心中死过一百遍了，然后你再让她在我眼前死了三遍，”顾秋像是自嘲般地勾起了嘴角回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我有什么反应，她不是墨染，也不是沃尔蒂，只是一个梦境里的假人，如果牺牲她就能达到我的目的，那我有什么好犹豫的。”

“那是确实，真没意思，感觉顾秋先生的弱点被我磨砺地越来越少了呢，原本的话只要提到那个叫做墨染的女生的话，你就会很容易地变得情绪化起来，比如苏尘和鸦影缠上的时候，他提到了墨染然后就劝服了你，这真的是惊得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纳修停顿了一下说道：

“嗯，让我想想苏尘同学那个时候对你说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有救她的机会，但你已经没有了，你不能阻止我’，大致是这样的意思对吧？”

“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有想到他能够凭自己的力量就把鸦影给全部歼灭了，不然也没有拦住他的必要。”顾秋说道。

“也不能这样说，如果他没有被逼入绝境，潜藏在他体内的白帝的基因又怎么会觉醒呢，只能说这就是恰逢天和地利，而且你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可能给你的话就直接放他不管让他去挨打了。”纳修呵笑着说道。

“他说获得了龙凤的力量后可以让他体内的白帝基因更加稳定和得到进一步加强，我想这样状态下的苏尘已经接近他能够达到的顶峰了，”顾秋问道：“你觉得现在的苏尘和漆原律对上的话会怎么样。”

“嗯，非要我说的话那就六四开吧。”纳修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苏尘是六....吗？”顾秋试探道。

“那肯定漆原律是六呀，你对漆原律的了解还太少了，在这三年的异世界旅途里他可是得到和学习到了不少有趣的能力，要他把这些都展示出来那可太难了。”纳修毫不犹豫地说道。

“在一个月后骨龙遗迹出现在现世的时候，如果我已经通过了你设置的两个梦境路口，得到了对应的力量，那我能够掺进他们的战斗吗。”顾秋问道。

“很明显是可以的，毕竟通过那两个梦境路口的条件是非常苛刻的，特别是漆原律在的那一个，你算是发现了自己每次进入那个梦境路口，漆原律都能掏出不同的把戏来虐杀你了吧，这种把戏他至少还能掏出几十种，但苏尘永远是固定的那两种战斗模式，因为他的能力让他也只局限于此了。”纳修说道。

“纯粹的强大。”顾秋沉默了片刻。

“什么？”纳修问道。

“这是梦境路口里遇见的那个苏尘给我的感觉，漆原律给我的是另一种感觉，苏尘的力量是纯粹的，没有疑问的，漆原律的力量是多变的，诡异的，就像.....小丑一样。”顾秋说道。

“小丑呀小丑，所以我说你的魂具应该出现在漆原律那里才对，小丑的面具就应该由小丑佩戴，我一开始以为我把你们两个都摸得很清楚，但后来我发现其实你们和我想象的完全是相反的，”纳修呵笑了一声说道：

“漆原律也许比你想象中的还有纯粹，然后你可能比你自己想想中的还要多变，所以小丑的面具才会出现在你这里。”

“我不能理解.....”顾秋回道。

这时，身旁传出了一道轻轻的敲击墙壁的声音，顾秋清楚，这是沃尔蒂来找他聊天的意思，所以他不动声色地稍微靠近了一点墙壁，背靠着墙壁坐下。

在晚上轻声交流并不会违反监狱的规则，但顾秋觉得还是小心为妙，所以警卫在的时候他一般都不会出声说话。

事实上他和沃尔蒂交流的时候一般都是用自己那边的语言，因为沃尔蒂的异兽之力给她带来的理解学会未知事物的能力，所以沃尔蒂能够听得懂顾秋的语言。

一开始沃尔蒂还会运用自己能力，笨拙地去模仿顾秋的语言说话，顾秋也很意外她使用语言的准确程度。

在一段时间的交流之后，顾秋也逐渐能够听得懂本土的语言了，所以他让沃尔蒂就用本土的语言和他交流，这样两个人都会轻松一点。

沃尔蒂似乎很欣赏顾秋的理性和独特的见解，两人在很多方面上聊的还算投的来，她还经常说顾秋有着这个年龄所不具有的观察力还有知识。

不管两人交谈多久，顾秋都会对沃尔蒂拥有的特殊能力感到惊讶，比如在他使用中文和她说话后，她马上就能用中文回答，甚至能跟你说出一串绕口令。

沃尔蒂的那种理解能力不管是放在哪里都绝对是最顶级的能力，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也许是接近神的存在也说不定。

顾秋每次接近沃尔蒂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到‘全知全能’这个词语，这个词语可能是沃尔蒂的能力的夸张化描述，但沃尔蒂表现出来的确实已经很贴切这个词语了。

她会死也许是注定的，不是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