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世界也有海吗？”沃尔蒂惊讶地问道。

“只是很难找到，但不是没有，”菲亚稍稍偏过头，瞥了一眼走廊的另一角，她的视线捕捉到了一道灰黑色交杂着的影子，“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想要看到海吗，漆原律他还是特意为了经过海洋才设计了这条道路的。”

“原来是他设计好的吗，不过我连你们想去哪都不知道呢，怎么说呢.......”沃尔蒂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展开了双臂，“好轻快的感觉。”

“他是白痴吗......”菲亚突然叹了口气，收回了投向背后的目光。

“菲亚，怎么了吗？”沃尔蒂见菲亚轻轻地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菲亚把手肘靠在栏杆上面，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脸色如霜，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了的意思。

沃尔蒂盯着菲亚的脸庞思考了两秒，随即本能般地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左侧，这时她看见了一只灰色的乌鸦正停留在一具石制骑士雕像的顶部。

“那是.......律的能力？”沃尔蒂观察了那只乌鸦一秒，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眉毛微挑地看向菲亚问道。

“不知道，不要问我，谁会认识那种白痴，让他直接死了算了。”菲亚面无表情地回道。

“嗯，那就是他的能力咯，我记得他的能力是可以和自己造出来的乌鸦交换位置来着，可能是担心我们遇到危险。”沃尔蒂笑了笑说道。

“不用管就是了，随便他喜欢干什么。”菲亚耸了耸肩膀。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比我还在意他，明明以前菲亚你一句话都不肯和他说的。”沃尔蒂保持着微笑，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你的错觉，我现在也不会想多和他说两句话，如果你认识现在的他，可能就知道他那跳脱的思维有多难交流了。”菲亚面无表情地回道。

“其实我觉得你们挺相近的，特别是在越重视的东西越喜欢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这一点上。”沃尔蒂伸了个懒腰，海风把她的长发吹起。

以她的个子只能头部勉强够得到栏杆，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开阔地看到大海，坐到了栏杆上面。

“就算你沉睡了几年也不代表着可以一醒来就随便说话，在我们这边的社会乱说话的人是会被警察叔叔带走的。”菲亚说道。

“嗯....我说了很过分的话吗？”沃尔蒂问道。

“不要拿我和他相提并论。”菲亚果断地回道。

“明明被说相像的时候，你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开心的吧？”沃尔蒂朝着她笑了笑，“我能感觉到的，别人的情绪，这是这双翅膀带给我的能力。”

她的背后展开那双黑色的翅膀，晶莹的微光在这对翅膀上闪烁着，沃尔蒂坐在栏杆上，眼中满是期望的光芒地望着看不到边际的大海。

菲亚看到沃尔蒂展开双翼也没有什么反应，她对于这些超凡能力和奇异现象已经是看到快要厌倦的程度了，不过她也难免会感叹一声沃尔蒂的双翼在夜晚被赋予的独特美感。

“这样说，你也有和漆原律像的地方，就是自以为是这一点上。”菲亚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自，以，为，是吗......”沃尔蒂学着菲亚的思考姿势，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个这个她没听过的词语，随即笑着说道：“嗯嗯，那就自以为是吧，反正我也.....”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坐在栏杆上晃了晃小腿，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白洁的月光挥洒在她毫无瑕疵的精致脸庞，她够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但又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啦，所以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不过菲亚你还能陪着在意的人很久，所以诚实一点会比较好，

菲亚的嘴角动了一下，她没想到沃尔蒂已经知道自己能存在于世上的时间已经不长了。

但她更佩服的是沃尔蒂脸上的笑容，也许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更能够这样坦率地直面死亡。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菲亚轻声说道。

“菲亚可太看不起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会不清楚呢.....”沃尔蒂低垂着眼帘，她望着自己的双手，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身体时而变得透明，时而轮廓清晰，这些细节也落入了菲亚的眼中。

“比我想象地还要快，我本来预计你至少能活过两天.....”菲亚瞥了一眼沃尔蒂说道。

“我其实觉得挺幸运的，”沃尔蒂笑了笑，“普通人死掉了就不会再活过来了，至少我还有机会能在这里，和你叙叙旧，有机会看见大海。”

她清澈的眼瞳中倒映着平静的海面，憋了一口气，对着大海大喊了一声：“好自由.......如果能一直这样活着就好了！”

她喊完之后，红着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嘿嘿......是不是有点矫情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喊一下。”

菲亚盯了一会沃尔蒂红着的鼻子，转过头对向了大海，开口喊道：“世..........”

她只是喊出了‘世’这个字，就脸红地顿了一下，似乎有点喊不出口的意思。

沃尔蒂有些困惑地盯着菲亚的脸庞，但她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像是漆原律这样的超级大白痴都给我直接死在母亲的肚子里，不要再出来祸害人了！”

菲亚接着刚才未能说出口的字，对着大海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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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契约，顾秋先生，在我的目的达成之前，你服从于我，而我给予你能让你完成目标的力量，”纳修微笑着说道：

“这份最后的契约就留在小丑面具里面，一旦你在认为自己需要这份力量的关头上，戴上了小丑的面具，就等同于你接受了我的契约。”

顾秋望着漂浮在空中的小丑面具，他伸手触向那个面具，面具却在一瞬消逝为无。

“那么言已至此，去挣扎吧，去体会痛苦，去感受无能，最后为你这段旅程划上句号。”纳修向着顾秋轻轻地鞠了一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