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人看了她两眼，摇了摇头。

这人的眼里已经彻底失去了之前记录中的照片里面的那股锐气，似乎是被监狱生活磨平了棱角，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记得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么？”秦玥又问，“为什么在这里待着，被判了……几百年来着？”

“我没问。”

“四百五十二年。”他说道。

“所以……你能不能活着挺过去或者能不能出来，就要看情况了。”秦玥说道，“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再考虑往后怎么处理。”

“我能先提个问么？”

“……看你想问什么。”

“从他们叫我来的时候我就在好奇了……你们到底是谁。”

秦玥和赫梅斯对视一眼，然后她说道：“这个倒是没什么——那个是现任的统议会主席，赫梅斯·阿斯卡兰娜——估摸着连任到了现在。我是高级战术指挥官COM.#03，我叫秦玥。不过……你应该知道我。”

“……”他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表示肯定还是仅仅一个“知道了”的含义。

“所以，我打算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秦玥说道，“虽然说这件事情涉及到我的个人利益，但是作为直接当事人，是有提出减刑申请的权利的，所以——”

“只要我的回答让你满意，你就能放我出来，是这个意思？”他平静地说道，“抱歉，我不喜欢讨好别人。”

“……如实回答即可。”还是有股锐气的……不是磨平了。

“无论如何，我没有拒绝的余地，你问吧。”

“好的，那么在当时，和你一起的都有谁。”

“这个你们不是知道么？”

“那我缩小一下范围，给你们提供技术支持的那个人，是谁。”

“秦玥秦玥，你这个问题我觉得没必要……两百年了大部分线索都被磨干净了。”

“至少也要问到点什么，这些东西上资料里没有。”秦玥小声说道，“让我先说……可以么，我现在觉得我问的东西都在正轨上。”

看外面那两个人交流完了，他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那会儿年纪小，就随便轻信了接触自己的人，当时我确实是太狂了。”

“三句都没在点儿上。”

“他自称是UNACAS的一个秘密研究所的人，具体叫什么倒是没跟我说，说是他们的一些东西可以提供给我们做试验——都是一些危险品。”

秦玥点了点头，在资料库中搜寻着当时他们所用武器的还原模型，投影到了半空中。

“这是其中一个，之前还有好几次，只不过没人动我而已。”

“你就这么招了么？”

“我招不招，你们知道的不也是这么多。反正我们都活在监控底下。”

但是我们不知道在哪儿，我们怎么溯源啊，而且有些死角需要提取空间碎片，要是知道他们交易的位置就好了……

“你还记得大概的时间点么，他给你这个设备的时间。”秦玥说道，“一两天前什么的表示方法也可以。”

“我记得……是我考试作弊被轰出考场的当天下午联系了他，然后和他在十二空岛群里面的一个叫……DinerOne见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