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龙和球球去找三胖玩儿,球球在草地上误食了歹人投放的毒火腿肠,生命垂危。经过医院洗胃抢救,虽然生命体征平稳,却仍然昏睡不醒。于龙和三胖守在病床前默默地流泪不止。
大家陆续散去,房间只剩下于龙,三胖和球球,夜深了,四处一片寂静,静的可怕,静得恐怖。
三胖无法忍受这难熬的寂静,没话找话儿地说:“大龙,我以前可能误会江总了,通过这件事儿,我看出来了。江总对你和球球是真够意思。你看,一出事儿,三个老总都来了,都跟着着急,像自己的事儿一样,要不是亲眼看见,我想都不敢想。我以前遇到的老板,老总都他妈不是这样的,都是狼,吃人的狼。”
于龙看看三胖,点点头,没言语。
沉默了一会儿,三胖又说:“大龙,我现在死的心都有,其实你事先提醒过我,是我大意了,这事儿全怪我。看你这样我真难受,要不,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吧。”
于龙又看三胖一眼,还是没言语。
其实,江峰也提醒过于龙,于龙也答应以后不去三胖那儿了,但一切都晚了,后悔的应该是于龙,而不是三胖。但于龙这时候一句话也不想说,事儿已经出了,说啥也没用了。此时,于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球球,快点醒过来,这个世界上,你不能没有我,我不能没有你,咱俩压根儿就是难兄难弟啊!
三胖受了于龙的冷脸,自嘲地笑笑,并不气馁,讨好于龙说:“你渴不?吃点东西吧。已经下半夜了。”
于龙终于开口了,说:“你饿,你就吃点吧。我不饿。”
三胖起身去吃东西去了。于龙仍然坐在球球床边,一手握着球球的一只狗爪,眼睛凝视着球球,一动也不动。
三胖吃饱喝足了,拿了一要红肠递给于龙,于龙摇摇头。三胖又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于龙还是摇了摇头。
三胖说:“喝点吧。你嘴唇都起皮儿了。”
于龙还是摇头。
三胖没好气儿地说:“啥意思?你不吃不喝啥意思?”
于龙理也不理三胖,三胖有点激动地说:“咋的?你想让我咋的?”
于龙看三胖一眼,说:“这事儿不怪你,怪我。”
三胖一屁股坐下说:“大龙,我不跟你治气,我说怨我就是怨我,你说的那几个人,白天确实在那儿转悠了一天。可是,我也想不到他们要干这事儿呀?要是知道,拼了命我也把他们打出去。”
于龙痛苦地摇了摇头说:“你别说了,这事儿不怨你,怨我。”
三胖冷了脸说:“我说了,不跟你治气,你怎么还这么说。”
于龙不想解释,不想说江峰曾经提醒过自己,不想说他正要跟三胖商量以后不来了,让三胖过公司总部看球球。现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说怨你,就怨你吧。
三胖心里也有气,两人不再说话,像被速冻了一样僵坐着。
窗户发白的时候,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三胖起身去开门,江波推开了病房的门。他的身后跟三男一女四个人,还有好几个大背包。
江波对于龙说:“这下好了,省里的专家来了。”
于龙和三胖立即起身相迎,一个被称呼为院长的秃顶老头,神情严肃地拿出听谁器,扶了扶眼镜,走到病床前,在球球的前胸听了一会儿,又摸了摸腋窝,动了动球球的四肢。回身向于龙和三胖详细问了球球中毒后的症状和呕吐物的情况,反复问吐出来的胶囊大小,颜色,破了的胶囊里还有多少药粉。
于龙和三胖当时慌乱不堪,回忆起来破碎零乱,回答的含含糊糊。院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并不深究,更没为难于龙和三胖。转头对随来的人说:“抽血,输液,可能是利福平。”
随来的三个人听到指令,立即开了背包,穿上白服,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病房里空间有限,七个人稍显拥挤,转不开身,于龙和三胖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医院的夜班医生和护士听到了动静,从走廊的另一端急匆匆地过来,见于龙和三胖站在走廊,问:“专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