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不是因为战争的原因逃离的吗?现在方莫的做法,可算是贴合了他的心意,还有什么不满的?
不对不对,不满他是没有的,只是觉得这个处置方法略有不妥,可要让他真的说个一二三四,他也不太可能说得出来。
“起来!”周矿带着手下,冷冰冰的对着那些驿兵开口:“将军仁慈,让吾等先将你们关押,若有不满者,皆杀之!”
“不敢不敢,我们不敢反抗。”
“绝对不会反抗。”
“我们已经放下武器,为何不能编入队伍?”
虽然这些人也都认真的听从了周矿的指令,可还是有人悄悄的开口表达不满。
说起来很简单也很荒唐,他们大多数都是来回投降的人士,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因此不满也是正常的。
曾经黄巾到来的时候,他们投降了。
董卓到来的时候,他们也投降了。
依旧保留编制官职,可是这一群人,却没有如此做,反而要将他们关押起来,人群几个刺头,虽然不敢冒出来,却也躲在那里提出建议。
周矿阴冷一笑,没有搭理他们,心则杀气腾腾:“待会儿让你们知道知道,为何关押你们,希望到时候你们可以承受!”
他本准备杀几个立威,眼下刚好有人冒了出来,而他也让手下真实的记下这一幕幕,若有那表达不满的,待会儿他将亲自出马,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仁慈,什么又叫残忍。
“将军,我们不能去,这驿站是我们的,哪怕我们降了,这里也依然是我们的。”终于,第一个人站了出来。
这是一个驿站官员,官职不高,也没什么地位,但是他却投降多次,每次都好好的活着,眼下听闻自己要被关起来,心里的不快,瞬间爆发了出来。
他是真的忘了,前一刻赵大来的时候,他还曾跪下求饶。
周矿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走了过去,嘴角挂了一抹怪异的微笑,对他道:“你不想被关起来?”
“不是我,是我们,我们想继续在这驿站,为将军守护驿站,为将军镇守此地。”他缩了缩脖子,最终还是开口了。
不过他倒也有些小聪明,知道将其他人也都拉下水,法不责众这个词,从来都不是摆设。
然而周矿却很想教育教育他,什么是真正的法无人情!
看了看站在寒风,依然挺立的方莫,周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很好,你能说出自己的建议,这是一个好的办法,但是眼下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甄别,希望你不是董卓的死忠。”
那人一听,立马高兴了:“将军放心,我绝非董卓一派,在这驿站多年,大小事宜在下还是粗通的。”
他以为,周矿这是要放他一马的意思,想了想之后,他继续道:“曾经董…董贼派出一支兵马,我还将其劫掠,收获不少财富,若是将军有意,下吏愿共享。”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悄悄的靠近了周矿,声音放的很低。
周矿极为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这时代讲究的是一个信义,此人却在投降董卓后仍然图谋不轨,这让他心里一阵冷笑。
可以说,在这样一个时代,最混的好的,永远都是死硬派。
张辽、黄忠、张合…
很多死硬派,都被后世表为忠义,殊不知他们也曾反叛,但是因为他们死硬了,所以出名了,所以忠义了。
因此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小吏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是很看不眼的。
“很好,很好,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周矿好似欣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肩膀道:“你既如此晓得情理,吾绝对不会多做难为,嗯,跟队伍,快到了。”
小吏连连点头,眼睛都开心的眯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又一次投靠成功,思索一阵后,说出了一个秘密。
“将军,此地有一地牢,其多为我及同乡行凶之地,现今可以将他们关押其。”说到这里,他又觉得这样不会引起重视,于是他继续道:“将军放心,那里面绝对隐秘。”
周矿觉得,这货还真是个人才。
跟着他来到地牢,周矿笑呵呵的抽出一把刀,对着小吏道:“你往前看,我准备杀个人,别沾染到血腥。”
小吏听话的看着前方,偷偷回头一看,发现自己面前正站着一个无头尸体。
“小人,便是如此下场,呸!”周矿吐了一口唾沫,看了看手的刀,面含不喜,似乎对沾染到这等人的血迹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