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杏树上的一个身影,却见两条腿站在一根树杈上,树杈被压弯了腰,发出一些细碎的咯吱声,似要折断。而树上之人好似未觉,仍旧身子绷紧,笔直挺立,脖颈一伸一伸,眸光在屋脊上如哨鸽般盘旋。
只是令人当心的是,若是那根树杈折断,他极有可能从十几米的虚空坠落而下,不至于粉骨碎身,但折肢断腿亦是不再话下。
只听见杏树下有一急促声音响起:“云侯回来了吗?”
……
只见四人面色开始有些焦躁,步子杂乱无章的踏碎一地从树叶缝隙间洒下的斑驳影子。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只见一微俊少年漫步款款而来,身形虽不挺拔,但眉宇间自有一股煞气,连鸟鸣声也变得有几分凄厉。
几人见云羽归来,先是面色一喜,面容舒展,油然生出一抹豁然笑意。只见见云羽面色有几分凝重,这才收敛了容色。
……
现在是日中,时光尚好,春日的阳光温柔的洒下,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此际一个白衣胜雪的大胡子男子和一个身着一袭蟒袍的青年男子向城门口走去,走到城门之时却被拦住。王伯当急道:“我要出城。”
一名捕头模样的人道:“至即日起,城门已经戒严了,凡是男子未有太原府批文,许进不许出。”
王伯当先是一怔,幸好云侯早有准备,否则这一次真是凶多吉少,“为什么要戒严,为什么许进不许出?”
那名捕头好似有些不耐烦,露出了一些凶神恶煞的表情,那一只手紧紧拽了一下腰间的刀柄,那一柄刀晃了晃,发出一些脆响。
“问那么干什么,小心把你当贼寇抓起来。”
王伯当急忙拱手致歉,随即转身离去,却不知此际正有一双带着些思量的瞳仁注视着二人。
这二人器宇不凡,隐隐能觉出这二人是会武之人,而且从他们身上总能感觉到一点什么。
他一时有些想不明白,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两个字,“杀气。”
李元吉又朝二人所站之处看了一眼,却不见二人,又朝更远出看去,倒是还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两个人的背影在人群之中晃动。
李元吉手一挥,当即有一队官差向二人尾坠追去。王伯当有过敌营历练的经历,深知若想在敌营生存下去,一要冷静,二要谨慎。
因此一直在后面留一只眼睛,余光一直瞥着后面。走的慵懒,是不想暴露任何端倪。
却瞥见一对官差正气势汹汹的逼来,知晓已经暴露了端倪,赶紧低声对一旁的沈炼道:“快走。”
沈炼亦是机敏,连走之前,不忘在前边的一个粗汉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却见前面那人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转首便是一脚,又踹到了后面那个正错愕的人。
两人许也是暴脾气,竟然在街上打了起来。
那一队官军一过来,却见有人在他们面前当街斗殴,不得不管,因此王伯当和沈炼轻而易举的溜了,李元吉在后边直骂:“废物。”
不过,这也让李元吉正明了一点,云羽却是来了。
因为他从这两个人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狡黠而又奸诈,这不就是云羽的影子吗?
想到这,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恨意,眉头深锁,紧握着拳头道:“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冷冷的杀意能让周遭的空气变得凝固。
“一冷静,二谨慎。”有这两原则,既然已经让李元吉看出端倪,那些预备的窝自然是不能回去的,因为那样的地方用一个少一个。
再则,他们二人只是被看出一些端倪,便没有暴露,也没有必要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