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澈知阮凤畏高,这一跃跃得极是稳当,让慕世子觉得自个儿现下去考个武状元应该都不成问题了。
“好浓的硫磺味……”堪堪跃入,阮凤立即伸手捂住鼻子,从慕澈背上滑下来,“还没进去硫磺味儿就这么重,这丹炉里头得有多少硫磺?”
“黄白术本就是将丹砂、硫与汞一道放在丹炉中炼制,有硫磺味本就是正常。”慕澈拿出帕子折了折,折成条形,将阮凤的鼻孔给遮了,“你且忍一下。”
“世子爷,瞧不出来你对炼丹原来也有一番研究。”阮凤觉得鼻间没那么呛了,也掏了帕子递给慕澈,“你也绑绑。”
慕澈绑个鼻孔没那么多美感讲究,几下绑好,带头寻路道:“前头估计有人把守,咱们得小心行事。”
尚未行两步,一把被后头的阮凤拉住了。
“怎么了?”慕澈转过来,声音极轻。
阮凤声音也是轻,用脚在下头地面踩了踩:“下头砖不平。”
“砖?”慕世子觉得这人脑路很是新奇,来丹房不探丹,居然还有心思在意脚下的砖。
阮凤又踩了踩,往旁边踩了踩,绕几步再往远一点的踩了踩:“这里的几块砖是松的。”
“你想……”
阮凤点首:“咱们挖开瞧瞧,我不信这鲜少有人来的后殿因了年久失修,砖就松了。”
这话说的也是极为有道理。
慕澈当仁不让,折了旁边的树杈,直接蹲下身,将砖给掀开了。
下头自是黑土一片。
“挖!”阮太子妃不二话。
慕世子充当劳力,手快腿稳,不过片刻,狗扒坑一样挖了一尺有余。
一颗颗金『色』、银『色』丹『药』顺着黑土滚落进两人眼中。
“这是……”阮凤蹲身探头去瞧。
“是练好的丹『药』。”慕澈扔了树杈,伸手结下自己鼻尖的帕子,用帕子包着下头丹『药』,取出来,“估『摸』着下头有上百颗。”
“世子爷,”阮凤瞧着眼前这颗混着黑土的圆珠,“这『药』里头全是水银,硫磺……皇帝真的常常吃入口中?”炼丹里头的汞便是水银,硫磺更是做炮仗与火『药』的。
史书记载的皇帝得道成仙其实应该是驾鹤西去了罢!
“我确实见圣上服食过炼丹所得的丹『药』,每年年底时,我阿爹进京……也会被赐予几颗丹『药』。”慕澈扔下手中丹『药』,掀了旁边砖继续挖,果然挖到另一批看上去更久扔在这里的丹『药』。
他本想伸手将丹『药』取出来瞧上一瞧,豁然被阮凤拉住了手。
“世子爷,”阮凤另一只手这着下头埋在黑土中『露』出的白『色』部分道,“那是不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