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未免太过嚣张了吧，直接叫板曹家，有点不知死活了。

但古明瑞却没有表露出一丝丝不满，有问必答，姿态放得很低。

这种情况，让许多人心思转动，都猜测出对方是个绝顶人物。

若在以往，早已是一片附和、讨好之声，只是此人的对立面是曹家，众人顿时不敢吭声，免得惹祸上身。

骆掌柜也是容眸流盼，打量着陈谋。

聚云轩，表面上是个茶楼客栈，实际上背后做着情报收集工作。

骆掌柜背后，站着大人物，经营茶楼的些许利润，根本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怎么可能看得上。

聚云轩的主要业务，还是交好天下英才，同时收集许多情报信息，利益共享。

就像当日凌清尘前来，骆掌柜根本不想收费，只不过陈谋坚持要给，才不得不收。

那点费用，收来也是无用，若能换得凌清尘高看一眼，那就是稳赚不赔。

茶楼只是表面，实际上够资格的人就会知道，聚云轩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共同体，许多人脉关系，错综复杂。

有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在聚云轩的包厢内商议成的。

但，以聚云轩无孔不入的情报能力，却并没有收集到眼前这个少年的任何信息。

“此人，给我一种极度恐怖、宏大、深邃的感觉，仿佛直面星空，怪不得古明瑞都要低声下气，不敢得罪。皇朝内的大人物，我都有所了解，却没有见过此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骆掌柜心中暗暗思量。

她的眼力很高，还修有相关秘术，然而放眼望去，却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对面少年的容貌、气息都非常自然，不像伪装过的样子。

“前辈，不知你和文弋是什么关系？”古明瑞壮着胆子问道。

“文弋，和我有一段渊源在，曾是我的记名弟子。”

陈谋淡淡地道，他暂时不打算暴露身份，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无形间占了文弋的便宜。

周围诸人，瞬间深深敬畏。

文弋早已被贬为克达利，身份十分低贱，但曾经他也辉煌过。

眼前此人，竟然能当文弋的师尊，怕是来头惊天。

一时之间，众人脑补了一个画面。

文弋在游历星空之时，遇见了此人，得到他的欣赏，被收为记名弟子，得传道法。

此人传下道法之后，就远去了，在星空当中游荡。

因此此人才会在皇朝当中默默无闻，不为大众所知。

如今王者归来，得知文弋被曹家打压，顿时震怒。

他看起来年轻，实际上有可能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了。

陈谋继续问道：“阶层评定，按理不是由皇室主管吗？曹家也有资格？”

古明瑞道：“一般来说，若有身处领悟者境界的高层发话，是可以插手阶层升降的，不过仅限寂刹地及以下，赤霄天、衍天就必须由皇室认定了。”

陈谋嗯了一声，声音冷漠，仿佛从天上降落：“这么说，我也可以插手阶层升降了？我欲将文弋的阶层重新升回寂刹地，如何？”

古明瑞额角沁出一丝冷汗，此人果然是领悟者之境。

领悟者，感知到道的存在，身与道合，大道一出，破灭万法。

这种人物，是乾元皇朝真正的高层。

与这种地位相应的，想要晋升此境也是极度艰难。

“前辈，这是曹家的旨意，恐怕难办。”古明瑞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