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晓娆道：“并不是突然，总是要聊点什么啊！其实当年我就知道自己也算是你整个大局里的一枚棋子了，只不过皇甫凰那些人本来就应该被杀，我也便没什么怨言地愿意当你一时的棋子了，不拆穿你。”

“如今你早已大权在握，而且深得民心，没有人能够撼动你的地位，所以当年的事，任谁知道了，都不会妨碍到你，随国与乾国相隔那么远，也不容易传过去。当然，你若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桓懿似笑非笑道：“所以随帝心里一直都觉得我当年不救皇甫凰，是个极其冷血的人？”

凤晓娆道：“不，当年我说过的话，可能没有说全，但没有哪一句是违心之言。”

桓懿道：“同样，我也是如此。你想知道什么，我必然相告，但是我想先听听当年你是怎么那么快就知道自己是大局里的一枚棋子的？我自认为我那个局完美至极。随帝竟然能在所知那么少的情况下，仅靠一场谈话就知道自己是大局里的一枚棋子，实在了不得。”

凤晓娆道：“不敢当。那我就说说看吧！所有人都说你很宠爱皇甫凰，对她言听计从，可是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却自称‘本王’，当然这点用你很自傲来解释，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但跟后续的一系列事情结合起来看，可以看出你心里很排斥她，若你真的很爱她，不会用这么生分的‘自称’。”

桓懿笑了一下：“请继续。”

凤晓娆接着道：“当年所有人都认为乾国的大权掌握在皇甫凰的手上，所有的命令也的确都是从她那里发出来的，但是她本来只是一个没有权势的公主，她当上女帝，是因为你的出现。”

“所以大权到底在她的手上，还是你的手上，只怕要看你愿不愿意了。所以所有给乾国的书信，我都一定会准备完全一样的两份，或者多份，总之务必你们两个都知道。但是我得到的回复，只会有从皇甫凰那出来的一份。可是当天，皇甫凰那种态度，说明她毫无休战的想法，可是她却坚持让我们去乾国的皇宫进行七国皇帝的会谈，我猜这背后应该是你的意思。”

所有人都听进去了，听得很认真。

桓懿不答，只饶有兴趣地道：“请继续。”

凤晓娆继续道：“即便你后来拥有了神力，神通广大，但是突然只靠你孤身一人夺权，要死太多人不说，也会太慢，难以服众。扶持一个皇室的人成为皇帝，会更快。而当时天下已经有了‘天选霸主’的传言，因为你有着超凡的本领，所以你把这个传言放在皇甫凰的身上，会有很多人信服。”

“你攻打羽国，为乾国赢得那么多城池，都是你的威望，而在做这些事情的过程当中，你的威信已经不可撼动，而且你可以趁机大量培植自己的亲信，到最后，那么长时间的仗打下来，你钱有了，兵权也有了，人心也有了，想要乾国的皇位，已经变得容易得多了。”

“但是你不想自己成为一个暴君，所以你对皇甫凰一直都很好，非常好，至少表面上是那样，所有人都不会认为你想要谋权篡位。即便在七国会谈的那天，一切都是皇甫凰做主，看似如此，但你一直在推波助澜。”

桓懿饶有兴致：“哦？如何推波助澜？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