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妈妈抱着那束马蹄莲，一直沉默不语。怀里白色的马蹄莲应该是刚刚被剪下不久，看过去鲜嫩清新得很，但却与温妈妈脸上的憔悴和忧愁成了正比。温汝顾看到这里，便是心疼地伸出双手去轻轻握住温妈妈搁在腿上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妈妈的手背。

听爷爷，妈妈以前在一个公司里做过药物开发的技术人员，后来遇上了在私企同样做实验员的爸爸，两人一见钟情并且很快结了婚。婚后两人也是很恩爱，很快就诞下了她，只是妈妈在诞下她的时候，爷爷那可是哭死了爸爸，那么大的一个男人，在看到一团的她后又是哭又是笑，可是让妈妈取笑了一番。

但看着墓碑上，照片里面长相清秀温儒的面容，她不禁又陷入了沉思。爸爸的死，爷爷告诉她那是意外，人为的车祸，妈妈也是意外，但却是意料之中的意外。唯独舅舅和他们的不一样，舅舅，顾呀，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当她拉着舅灸手不放想继续追问的时候，舅舅确实一脸认真地对她等她长大她就会知道了。

可是，怎么样才算是长大……十岁？十五岁？二十岁？还是……

她觉得自己早已经长大了，在那一年没有等到爸爸的新年礼物的时候，在看见爸爸睡在黑魆魆的柜子类的东西里面的时候，在看见妈妈深夜流泪的样子后，在羡慕着别人有爸爸的时候……甚至……有时候她也会傻傻地追问爷爷，为什么人死不能复生……

妈妈依旧是沉默不语，把花束放好后，便是一个人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看着看着就看红了眼睛。温汝顾怕妈妈这样会伤身，便是安抚她到：“妈妈，别这样，爸爸正看着你呢……”温妈妈听了微微对她点零头，又是努力地对着照片扯出一抹微笑。

阿梨站在温汝顾旁边，眉间是同样的凝重，看到她这样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便是轻轻拉了拉她的手无声安慰着。有点灰沉的空，像是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烟灰色，四周的松木依旧翠绿，但空气里的气息却是带着寂静的沉重。温爸爸的墓碑是在块不太明显的角落，在这一隅里，温妈妈耐心地把墓的四周打扫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才是依依不舍地对照片上的温爸爸道别。

爷爷虽然上了年纪，但他很多事情都清楚地记得着，却唯独自己儿子的祭日没有记住，不过这也是温妈妈没有提醒他的原因之一，怕老人家他经受不起。温汝顾和温妈妈还有阿梨回到温家大院的时候，温爷爷正在大院里的摇椅上悠悠坐着，神情姿然神气得很，身旁正是几棵开得正香的桂花树。淡淡黄黄的，一簇簇藏在梗上或是绿叶处，温爷爷似乎心情很不错在看到阿梨的身影后，还高胸对他打招呼到：“哎，白，你来得正好，我们可以在午饭前捉一局。”那石桌上，正是爷爷闲时无聊摆的一局棋子。

陪过温妈妈回房休息还顺带聊了些其他的家常事后，温汝顾便是下楼来准备去厨房帮一下李姨。路过大厅门口看出去时却看到外面两人正下得一副热水朝的样子，她好奇地走过去准备看一究竟，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两人就像在厨房里面炒材那般热闹。

“这个你明明应该先走的，你怎么能走那个？”温爷爷显然不满意阿梨刚刚那一步棋的走法了，还很有道理的样子对坐在对面一脸淡然的阿梨到，但阿梨偏偏不听，还是继续走他的棋。

“……”温爷爷看到自己的‘建议’明显不被接纳，脸上又气又急的样子可是把走上前来的温汝顾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