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看着花园里依然是白雪笼罩的模样,胥固无感情的轻笑,他生来便有着最尊贵的身份,最优渥的生活,可惜,身边却是连一个亲人都不能靠近。
皇子又怎样?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
今日,他听说显威将军班师回朝,特地去瞧一瞧这位父皇天天挂在嘴上的将军到底有何了不起的,穿过花园,一旁窃窃私语的宫娥看见他,连忙低头下跪行礼。
小心翼翼的,生怕沾到他一样,厌烦的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两个宫娥脚步匆匆的便走了。
胥固眸中升起一抹悲凉,从小到大,只要是沾到他的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就连自己的母亲,也是因为自己而死,父皇再怎样宠爱,心中却还是有着顾忌的罢。
无奈的轻叹,眼角瞥见一抹嫩绿的身影,微微皱眉,皇宫内院,怎会有人随意走动。
出声喝道:“何人在那里?见了本宫还不行礼?”那抹嫩绿的身影微微僵硬,看得出来很不情愿的走了过来,胥固方才看清她的样子。
女子将裹着身体的披风摘下,一身嫩绿的齐胸襦裙,外面是一件乳白色的广袖长袍,抬起脸来,小小的脸上一双秀气的细眉,杏仁般的眼睛里藏着智慧,肤白似雪,唇若点朱,黑发随意的用一根丝带系住,寒风吹过,发梢扬起,拂到了他的脸上,鼻间嗅到了一丝少女才有的清新气息。
胥固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皇宫内院随意出入?”女子镇定的微笑,清淡的嗓音响起:“臣女宓姝。参见五皇子”
胥固皱眉,宓姝?没有听过哪家小姐唤这个名字的啊?宓姝微笑:“臣女乃是今日回朝的显威将军的幼女,自小随我父亲在边关长大,五皇子不认识也是应当的。”
胥固微微尴尬,轻轻咳嗽几声,问道:“既是与你父亲一同回来的,何以不在庆安殿好好的待着,怎么跑到这内宫里来了?”
宓姝低头,她总不能说自己是迷路了吧?笑道:“我父亲听说皇上有七子,宴会上却只去了六子,让我来寻这位没去的皇子。我便来了。”
胥固皱眉,不悦的看着她,道:“胡说,你既没见过本宫,又怎会知道我就是那第五子呢?”宓姝镇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因为这皇宫里除了皇上和妃嫔,能自称“本宫”的,便只有皇子了,恰好宴会上就只有五皇子殿下没来。”
胥固冷笑:“你一个刚从边关回来的小女子,从未见过七位皇子,总不会这么容易便知道我排行第五吧?”缓缓凑近她,在她耳边轻语:“还是说······其实你一早就等在这里了,就是为了与本宫来个“偶遇”?”
宓姝皱眉,一言不发的系上披风,冷冷的看着他“殿下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养子不教父之过,殿下枉费了皇上对你的良苦用心,臣女的爹爹为了漠雪,呕心沥血,肝脑涂地,皇上疼惜父亲,才让他老人家入宫饮宴,皇上如此厚待我父亲,你身为皇上的儿子,出言羞辱于我,乃视君上为无物,无父无君,禽兽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