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不搭理他,手中将头发梳顺了,一半松松的挽个髻,插上根簪子,一半任由披散在脑后,便算是梳好头了。
胥固见满盒子的首饰,她就只用了一支银簪,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盒子递给她道:“那时在南荻时,我也知道你不喜金银,只爱珍珠玉石,只不过这小镇子里,我找遍了镇子,便也只找到这些成色不佳的玉石,你先将就着戴,等过几日我让人送几批上好的过来。”
宓姝打开盒子,笑道:“上好的就算了,我在山里,统共也见不到几个人,用这个就很好。”
盒子有两层,第一层里有两支素玉簪子,只在头上雕了细小的纹理,像是流云,宓姝将玉簪子插进发髻间,对着镜子抚了抚微乱的鬓角。
又打开第二层,一对幽绿水碧的镯子,一双玉珠耳坠子,笑着看他“这么齐全?下聘也该找我爹爹去,直接给我算什么事?”
虽是玩笑话,却点醒了胥固。
若不是历经这些生死磨难,他们二人也不至于蹉跎至今,如今经过那些风波,虽结果并不如人意,但是好歹也是脱离了那些是非。
他原先就是想着,找一处温暖的地方,种满园的花草,与她平平淡淡的过活,现今安稳下来,也是时候该办一办他们的终身大事了。
宓姝见他想得入神,自己收拾整齐了,戴上镯子和耳坠,又起身整了整衣裳,这才唤他“想什么呢?魂都丢了。”
胥固回过神来,也没回她,打量了一番收拾整齐的她,问道:“是直接去找三小姐?”
宓姝点点头,“我失踪了这些日子,他们肯定是担心坏了,先去一趟三姐姐那里,我们便回去吧。”
本打算让林池和赖小奕留在客栈好好休息,可一想到如今胥固内伤未愈,若是再遇到景帝的人……便也叫了他们二人,一同去了墨絮那里。
宓姝失踪,墨絮虽也心急,但好歹不能丢下生意不管,到底一族人要吃饭,只是每日白日里待在镇上,傍晚便回到山里,本以为宓姝只是闹闹脾气,不久就回来了。
便没有告诉父亲,可这么些日子,父亲终究是知道了,又正逢霜降,着了凉,病了好些日子,这几日才好些,妍蔚一直在山里照顾,她晚上回去了也要告知他们有没有宓姝的消息。
韩子安倒是日日都来,只是她焦头烂额的,实在没工夫搭理他,他便每日里默默的坐一坐,也就走了。
胥固和宓姝进来时,墨絮正是忙的时候,只觉得书房门口有一团黑影,挡了阳光,头也不抬便问道:“什么事?”
却不见来人说话,本以为是韩子安,可抬头一看,却见是宓姝,惊得一滩墨渍便滴在了刚写好的账簿上。
“你……你回来了?”宓姝笑着点点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