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大虎,高蟹匆匆赶到了派出所,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等着的李武星。
其实高蟹和李武星也算是老熟人了,从当初庄不远的马车出世,到暴雨之夜,双方接触了很多次,不过双方没有什么私交。
但是看到高蟹的时候,李武星也是吓了一跳:“高高先生?”
怎么几天不见,变成这样了?
眼前头发花白,面上略带风霜之色的高蟹,让李武星一时之间都不敢认。
“是我,你好李警官,能不能带我看看我的那位小兄弟?”高蟹连忙道。
高蟹还没说完,旁边就站出来一个人:“你是那小子的长辈?他砸了我们店里的窗户,你说该怎么赔偿吧!”
高蟹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还赔偿了对方的损失,在李武星的调解之下,对方终于算是满意了。
高蟹这才见到了蟋蟀。
蟋蟀窝在拘留室里,神情极为焦虑,宛若困兽一般地走来走去,在听说高蟹来的时候,兴奋地一个跨步冲向了门口。
然后他就怔怔站住了。
上次,蟋蟀他们几个小兄弟,喊着高蟹出来喝酒,还只是几天之前。
那时候的高蟹,还是一个虽然失意,但却年轻体壮的青年,但眨眼之间,怎么就变成一位大叔了?
“你你是谁?”蟋蟀不敢认了。
“蟋蟀,你不认识我了?”蟋蟀苦笑一下,上前搂住了蟋蟀,使劲揉弄了一下他的脑袋,拍了拍他的背。
对蟋蟀来说,高蟹是几天不见,但是对高蟹来说,蟋蟀已经是十多年不见了。
再见到往昔的同伴朋友,高蟹心中的感慨,几乎要满溢出来。
现在的高蟹,体型也偏向中年人的宽厚,再抱着蟋蟀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瘦了,皮猴似的,身上没有二两肉,骨头都硌人。
高蟹本来想要骂蟋蟀一句,问他是不是疯了,非要砸别人家的窗户,问题是砸完了也不跑,还等着别人抓他
你傻不傻?..
但现在,摸着他干枯的头发,看着他深陷的眼窝和黑漆漆的眼圈,心中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堵得慌,之前的责备之语,突然一句也说不出了。
“走吧,跟蟹哥回家。”年岁的增长,高蟹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
大虎二虎他们是自己的责任,这些曾经跟自己混的孩子们,难道不也是自己的责任吗?
怎么能任由他们沉沦下去?
“蟹哥!”蟋蟀却是一脸着急,“不好了!”
“怎么回事?”高蟹大惊,蟋蟀想说什么,但看到了后面站着的李武星,连忙住口。
“走,咱们回去说。”高蟹拉着蟋蟀就走,想到大仔和钟老板,想来很多话不适合在派出所里说。
走到了派出所一侧的角落里,蟋蟀焦急道:“快救救宁子他们,他们被钟老板拉走了!”
“大仔说要拉他们入伙,他们不愿意,大仔就带了好几个人人,把他们拽车上去了”
“大仔想要拉我,我眼看跑不了,就砸了人家的店,引了好多人过来,那些人看人多,就跑了”
“蟹哥,怎么办,他们做的可是杀头的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