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脚底和手臂上火辣辣的伤口,在这种清凉的慰藉下,渐渐平息了刺痛感,变得舒适起来。
这真是比做一整套的spa还要舒服。
她的大脑都跟着来了个临时的假期,一时之间不愿去想任何事。
不对!
她之前不是遇到了两个奇奇怪怪的人,然后被打晕了吗?
而且,她现在好像也太过“放松”了些。不只是精神上,还有身体上的某种放松,那种被衣服束缚着的包裹的感觉,都跟着消失不见了!
乔晚睫毛一颤,瞬间睁开了眼。
刚一睁眼,她就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得想重新晕过去。
在她对面站着一个个子挺拔的年轻男人。
他的个头不如今天在丛林里见到的那位高,但在乔晚眼里也比她高出不少了。块头不算大,没有那么夸张的肌肉块儿,但暴露在空气中的上身却十分漂亮,被晒出了一层好看的颜色。既不白皙到让人觉得奶油气息十足,也没有黑黄黑黄的让人觉得不干净。
是一种健康而好看的白。
大概是外面已经快要天黑了,只留下一点儿黄昏的余光。屋子里也没有点灯,光线有些昏昏沉沉的,看得不算太清楚。
他侧着身子,乔晚并不能看清他的容貌,却能明明白白地看见他手里拎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她目光呆滞地低头,抬头,再低头,再抬头——
那不是她本该穿在身上的内衣吗!
不只是内衣,她身上的其他衣物都已经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脏得不成样子的鞋袜被放到了门口,纯色的小裤子被丢在一边的竹篓边缘挂着,短袖上衣也同样是这样的待遇。底下的长裤却没了踪影,她眯着眼睛搜寻了半天,才在角落里看到了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裤子。
不明白这条裤子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待遇,乔晚也没精力去想这些。
她双臂环在胸口,发现水有颜色之后,整个儿都泡了进去,只留下一个脑袋在水面上,怒视着那个不知道看着她的内衣在想些什么的男人。
他听到水声后,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转头一看,发现她醒了。
这男人脸上闪过了一丝心虚,却是偷看了一眼那边单独放着的长裤。
乔晚也借此看到了他的模样。
黑发黑眼,一张脸干净而俊秀,让人忍不住靠近却又觉得莫名的疏远。
这不是沈宴是谁?!
为什么沈宴突然变成这副德行了!
她睁大了眼睛,真不知道这个槽要怎么吐。
和沃尔特一样围着草裙的祭司大人Yan却直直地朝着她走来,手里提起那件还有点儿蕾丝花边的少女内衣,面色严肃地问道:“雌性,你醒了。这是你的囚衣吗?是不是有人对你私底下用刑,所以你才会逃出来,到了我们部落的地盘?”
他一双黑黑的眼睛写满了认真,就等着这个可怜的遭到了虐待的小雌性说出罪魁祸首,然后去把那可恶的家伙碎尸万段了。
但在乔晚眼中,只见到这个草裙版的沈宴拎着她那件可怜兮兮的内衣,脸上看着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沉重感,对着她低声说道:“%@@¥?¥%?¥%¥*&@,¥%@?”
看着那还在滴水的内衣,乔晚感觉到了一种当年被英语专业八级考试的听力支配的恐惧。
这说的是什么鬼玩意儿呢?!
她睁大了眼睛,和等着她回答的祭司大人来了个跨越语言障碍的对视:“沈宴,你能放下我的内衣再说话吗?你这样我不能直视你的脸了!”
和她一样,在Yan的耳朵里,乔晚的话自动变成了一串听不懂的乱码。
不过……
祭司大人严肃的外表下,一颗闷骚的心忍不住荡漾了几分。
这小雌性太可爱了,这么小的一只,哪怕是这样看着他都好可爱。说话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娇软得比幼兽那没长牙的样子还要柔软。
他几乎都要绷不住严肃的表情了!
Yan连忙让自己的思维扩散,想了想沃尔特,想了想那些蠢蠢的族民,又想了想族里那些让他心烦的雌性,总算是维持住了自己“威严”的形象。
“Yan!”他指了指自己,“不是ShenYan。”
乔晚刚才说的那些话,其他的没听懂,却听到了这两个字的发音。
他以为小雌性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他的名字,但笨笨的记错了,所以好意地提醒她改正过来。
人类之间的交流,除了正常的语言以外,肢体语言和神态也是交流的方式之一。
乔晚虽然不能理解他具体说了些什么,但这简单的一句话,还是大概明白了一些。
所以,这个副本世界里,沈宴应该叫“Yan”。
是哪个“Yan”呢?
还有,他是在让自己叫他“Yan”,而不是“沈宴”对吧?
但在对方看来十分正常的称呼,在乔晚这样明知道对方的真名的人听来却完全不同了。
叫“宴”这种单个字的称呼,实在是有些突破了她的廉耻度啊!
她努力看了看沈宴那张脸,到底没能叫出这个字,斟酌着开口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叫你‘阿宴’怎么样?”
虽然还是太肉麻了些,但总比“宴”好吧?
知道这一长串话在对方耳中也不好理解,乔晚现在手还忙着捂住胸口,又重复了一遍:“阿宴?明白了吗,我就叫你‘阿宴’,‘阿宴’!”
不得不说,在看到对方的脸是沈宴的那一刻,乔晚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虽说见面的状态实在是诡异了一些,可到底还是给了她安全感。
换做其他男人,乔晚这会儿绝对是不敢以这样的姿态和对方说话的。恐怕已经在脑子里构思各种奋起拼搏的方案了。
但沈宴……
她不觉得沈宴会对她真的做什么。
这个男人,换了几个世界都是那样的性格,绝对不会突然就变成什么趁人之危的混球。
Yan叹了一口气。
这个小雌性果然是笨笨的,都跟她强调了是“Yan”,她怎么还能叫错了呢?不过,比起之前的“ShenYan”,现在的“AYan”在音调上总算是接近了一些。
算了,就由着她吧!
这么笨笨的小雌性,又听不懂他说的话,估计也记不得到底是谁伤害了她了。
祭司大人露出了一个父亲似的操心的表情,忧郁地看了一眼“可怜”的小雌性。
以后还是他多照顾一些,免得这小家伙再被人给欺负了。
特别是沃尔特那群汉子,一个个看着牛高马大的,可别把娇弱的小雌性给吓坏了。
“嗯,ayan。”他对着小雌性点了点头,努力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
乔晚见着沈宴露出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如果不是熟悉这人,恐怕会以为他是个变态,特别是他的手上还……
她飞快地起身,一只手捂住了沈宴的眼睛,另一只手迅速夺过了他手里的内衣,刷的一下又钻回了水里,睁着一双眼悲愤得看着他。
Yan对这么一个娇娇软软的雌性完全没有一点儿防备之心,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让他舒服又安心的感觉,一接触就觉得信赖无比。
就算以他的动作完全能够避开乔晚,他也没有躲开,而是乖乖的站在那儿任由她行动,完全不担心这个小雌性会伤到自己。
开玩笑,那摸上去软软的手指头,连指甲都没有变形的功能,恐怕连他的皮肤都抓不破吧?
这样的小雌性,有什么杀伤力呢?
眼上捂着的手又香又软,反倒是令祭司大人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
等到那只小手移开,他竟然还有些不舍。
睁开眼看去,他手里的“囚衣”已经不见了,小雌性躲在桶里“惊恐不安”地看着他。
这是不想自己揭开她过去的伤痛吧?
一向冷脸的祭司大人心头柔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乔晚的头:“放心,在这里没人会欺负你的。”
他转身走出了门,将这个房间留给了小雌性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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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是父亲节,不要忘了跟爸爸说一声节日快乐呀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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