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六皇子破了这例,宫里头若是知道,只怕那丫头也是活不久了。
“嬷嬷,那佘氏后面之人,可是抓住了?”
江素雅的话,霍嬷嬷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出去端水的芍药,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外头都在传颜姑娘的事!”
芍药原本亲自去厨房给江素雅端饭菜的,奈何还没到厨房,就听了好些消息,当下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什么事?”
江素雅闻言,双眸大睁,心下很是紧张。
芍药咽了咽口水,睁大眼眸道:“外面有人传颜姑娘就是吉峰镇的神医,是个生**荡的女子,与多名男子有染。”
霍嬷嬷一听,当下便知是为何。
那幕后之人,终于出手了,只是没想到速度会这样快。
他们这样千方百计毁去颜姑娘的目的何在?
“胡说八道,诗情姐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先前在府邸之时,芍药你不是还见过她胳膊上的守宫砂吗?”
芍药点点头:“嗯,那些人简直是胡说。明明颜姑娘是清白,非得说成那样。小姐,你说会不会是逼迫佘氏的人做的?”
霍嬷嬷听到守宫砂时,忙道:“什么守宫砂,颜姑娘手上有?”
之前夫人令人去京城查探过颜姑娘的背景,只知是京城中人,其他消息却怎么都查不出。
可现在怎么会出现守宫砂?要知道那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千金小姐才会有的东西。
若是颜姑娘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为何这些年没听闻过哪家丢了姑娘?
六皇子还与那姑娘有亲密接触,这下宫里要将人弄没了,回头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娘,有呢!颜姑娘的守宫砂很明显,那点樱红就在胳膊上,我和小姐都看见了。”
“是啊嬷嬷,诗情姐身上有呢。之前才望台山时,我都见过好几回了。那些人欺人太甚,难道要叫诗情姐把胳膊掀起来给大家看吗?当真是个不要脸的!”
霍嬷嬷现在已经完全恼了那背后之人:“芍药,你除了这些话,可曾还听说过其他?”
想必那人应该是做了两手准备,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将颜姑娘打得毫无翻身之地。
“有,怎么没有。说到这个,我才更来气。门口处来了一堆人,说是来找颜神医治病的。如果颜神医不出来,他们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相对于霍嬷嬷这边的想法与猜测,江鸿轩是简单粗暴。
他一早得知消息后,经过抽丝剥茧,很快找到第一个传播之人:花家那个爱走门窜户的媒婆。
花媒婆此刻跪在芳华园,浑身瑟瑟发抖,额头早已一片殷红:“老身说的句句属实,如果半句假话,定然遭天打五雷轰。这一两银子,就是他们给的。”
江鸿轩盯着地上的银钱,恨不得将眼前人一脚踢飞,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之时。
“可知道那人是谁,能画得出来?”
花媒婆摇摇头:“不认得,脸生。”
在江鸿轩一个戾眼过来之时,又道:“老奴可以描述,公子找人画出来便可。”
很快经过花媒婆的描述后,江鸿轩令人临摹了几副,找了些乞丐,让他们认人。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便锁定目标。
城西的府邸中,一个身着艳色华服女子站在门口处马车跟前,一脚踹向跪在那痛哭的女子,面上露出一抹不耐之色。
“滚!”
“大小姐,求求你,求求你将解药给我吧。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求你!”
佘氏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跪在那,还没好的额头,磕地砰砰作响。
牛娃至今还未醒,大夫说没有解药,是撑不过午时的。
至于那个丧尽天良,害她至此的相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卷了她所有的银子,和别的女人跑了。
“呵!”
那大小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似的轻轻一笑,随即拔出缠在腰间的软鞭。
“啪”得一声,狠狠甩向佘氏。
佘氏疼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可想到牛娃,便再次起来爬向她:“大小姐,如果打死我,你愿意给解药的话,那你打死我吧。但求求你,在这之前先救救我的儿子。”
女子笑不达眼:“温玉不是很厉害吗,你可以去找她的。你看她救了一次又一次你儿子,依我看她现在已经好了,你把你儿子报过去,她肯定能救得了。”
佘氏想到温玉,随即摇摇头:“不,不,我不……”
突然女子像是想到一个更好玩的:“这样,你出去与人说,温玉是个生**荡之女,你在她家时,经常见到她的房间夜夜有男子光顾。还有,她得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并非虚名,你儿子就是死了,她才救回来的。”
“不,我不能说。我不能,不……”
佘氏因为害了温玉一次,本身就心有愧疚,今早还是怕儿子没了,偷偷摸摸跑出来的。哪里想到,眼前这个毒妇居然还要她对付温玉。
“依我看呀,就算你现在去求温玉,她也不会替你儿子治病了。眼下只有我有解药,你不想救你儿子就算了,若是想,那便照着我的话去做。”
“大小姐你把药给我,我就去!”
佘氏哭了许久,内心满是绝望。
为了牛娃,她豁出去了。反正已经对不起颜神医一次了,再来一次又何妨。
女娃见状,红唇微扬,从袖兜中掏出一个瓷瓶拿出一粒药丸:“这是续命丸,可给你儿子延续三天的命。事成之后,我自是会将解药给你。记住,我要的结果。”
佘氏拿到药丸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朝江府别院而去。
女子坐上马车,毫不留恋的扬尘离去。
温玉,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留你一命,只是将你打入尘埃,算是我对你的惺惺相惜。
……
温玉是午时过后饿醒的,醒来时,床上就她一个人。
身上的酸疼疲软,想她想到了昨天与楚玺墨间的种种,瞬间双颊变得火辣辣起来。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暗自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过是ns,没什么过不去的。
想到这,她索性也大方了起来,直接掀开被子。
当见到身上青紫的痕迹之时,忍不住轻骂一声:“都说要温柔以待了还这么粗暴,真是禽兽!”
楚玺墨住的忘忧阁厢房很大,屋内摆饰简洁大方。此时房间内除了温玉外,静悄悄的。
温玉掀开床帘,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随即视线落在摆放在床头的衣裳与字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