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云等人忙碌,虽说抽成少,奈何量多,便有所心动。
她琢磨了两天后,便和小娃商量,让她与温玉商量下,看看她能不能帮忙,顺带也赚些银钱。
当然,她不敢要抽成,只是按照谢陈氏帮衬的工钱来算就成。
如此一来,她除了在江府固定的月银外,每天还有一百碗龟苓膏的抽成,外加一天三十文的帮衬工钱。
一个月下来,着实不少。
虽然累,但也心甘情愿。
此时她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见停。
小云听到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笑:“习惯了就好!你想啊,这有的忙,就有钱赚,那就不觉得累了。”
乔氏也知三十文的工钱,不算少。
毕竟她除了做龟苓膏外,真正帮忙做月饼的时间不算多。
加上月饼那馅儿,都是晚上的时候,小云和小娃两人调好的,无须她动手。
如此一来,等小娃和谢陈氏一摆摊结束,回来还会帮忙,她做的就更少。
怎么算,怎么合适,至少比谢陈氏要合算多了。
“是,这一天天的忙得很,可夜里躺在床上时,一想起今天又赚了多少,心里就美得慌。说起来,姑娘真是个顶好的。我是江府的下人,其实只要她吩咐一声,我也不能不做的,可她愣是给我分成。让我过来帮忙,不仅拿着这边的钱,而且府上那边的钱也不少。这要等到中秋节,我拿的银子,可是比以往一年多都不止。”
乔氏身为厨娘,在江府也只是在厨房里做工,且她并不是江府的主厨,只是一个做甜水糕点的罢了。
这样的厨娘,吃住都算府上,一个月并不高,只有六百文。
一年下来,一文都不花,再加上以前府上主子逢年过节打赏的,可能才有机会超过十两银子。
可现在她除了固定的六百文外,一天还能拿到二百文的龟苓膏提成,另外并一天三十文的帮工钱。
她知道,江府上厨房里,有很多人都羡慕自己,巴不得能取代。
她若是不好好做的话,这份美差必然要被别人替代。
那天她要来这里,厨房里还有人与她说话时,羡慕中带着一丝的酸溜溜。
她更知道,现在厨房里的人,都在巴结小云和小娃。
因为听说姑娘要开饭馆,到时候人手不够,可能会从府上的厨房里找人来着。
她若是想被她们看重,现在这份差事更是要办的麻利点。
她还有一家子老小要养,要是丢了这份差事,日子怕又是要难过不少。
小云听到她这话,也点点头。
是跟了姑娘,她才知道女人可以不必依附男人,完全可以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过得自在。
以往在家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赚钱杨家什么的主要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只要管好家宅就行。
可到现在,她才发现,以前想法被局限了,眼界也只有那么一丁点宽,看到的都以为全是那样。
用姑娘的话来说,那叫坐井观天。
如今她每天往少了说,也有几百文,如此一个月的话,也有十几两。
这十几两,放在杨家村和阮家坑,都得辛辛苦苦攒个十多年才能有这么多。
越发这么想,小云越发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硬了不少。
至于以前那个夫家,早就让她给忘到哪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去了。
两人说话间,小娃和谢陈氏两人欢颜笑语地回来了。
“今日这速度,似乎又快了不少?”
这出去似乎才三刻钟,就回来了?
“嗯,人多。带着东西一到,还没摆开就已经卖出去了。在这样下去,可得累坏不行。”
小娃说着,将大钱袋放下,伸手捶了捶肩膀。
也不知姑娘怎么想的,就是不招外人,且每天也限定了卖,不然一天肯定不止这么点银钱。
这看着是多,一天两千块月饼,什么口味加在一起,价格均价算七文,也才十四两。
这里头要扣除成本,大概八两的样子,再减去小云的提成四百文,接着扣除谢陈氏和乔氏的六十文,外加所谓的钱市巷子的摊位费一天五十文,实则姑娘拿到手中,真没多少。
说来也怪,以前摆摊时,都不需要摊位费,现在却要。
不过想想也是,以前的摊位都是人家两个摊子之间挤一挤,给腾出来自己用,现在却没人愿意这样,也许这中间多少有那孟家的关系在。
“也还好,就一个月的功夫,现在中元节都过了,铺子也没几天要开,到时搬过去后,再找几个人,许是会好些。”
虽然累,但比起在家时做的可是方便不少,且模样又好看。
也不知姑娘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怎么能想到找人将想要的花样字样刻印在铁模板上。
她们只需将月饼的馅儿揉好后,按进模板中,回头再倒出来,一排排放好,最后放那土炉里烤出来就好。
不过那花样据说是六爷和轩爷画得,每个月饼的正面是花好月圆四个字样,反面则是写着一口酥。
虽说才短短几天,连一个月都没有,可提起哪家月饼好吃,谁人不知钱市巷子的一口酥?
小娃喝了一口水,不甚在意道:“我也就是这样叨叨罢了,姑娘尽是做吃力不怎么赚钱的事。一天五两多,一个月才一百五十多两,还不够眼下中秋江府、济世堂和庄子里下人的月银和衣服节礼的钱。要我说,就得多做,做的越多越好。”
这就中秋了,按照规矩,府上给下人发放东西时,还得做身冬衣和节礼(一些糕点与肉)。
虽说这天还热得很,所谓的冬衣,也是大楚春夏时分穿的衣裳,但那可是得银钱啊。
小娃说这话,也不怕谢陈氏和乔氏听了心里有想法。
毕竟这是主家的生意,加上看着银两多,实则如她自己说的,还不够江府置办那些东西。
因此乔氏和谢陈氏听到这话,便纷纷低头,劲自忙碌,不语。
小云现在和小娃关系极好,听到这话,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当姑娘不知晓?她要做的,岂是这点?再则姑娘的意思,这月饼又不是过了这节就不卖,等饭馆开了后,也可以当甜点来卖的。”
姑娘不想一下子赚太多,太过惹眼了。
本来一天做的不多,就有几两银子。摊前生意那么火爆,谁人不会看在眼里?
只要有脑子的都会算,一个月一百多两,一年也有将近二千两,且还是她们做得不大的缘故。
这要是往大了做,亦或者在各地多开几个铺子,岂不是银钱滚滚来?
开个十个八个的,一年岂不是上万两?
京城的这些商家富户,哪个不是人精,心里没一个金算盘?
姑娘这是想避开锋芒而已,可即便如此,还是被注意到了。
小娃听她这么一说,便挥了挥手道:“是,是,我知道了。你在这边看着,我回江府一趟!”
这几天每天都有人找上门,说要买月饼和龟苓膏秘方的事。
她知道姑娘肯定是不会卖的,但今天来的人,看架势似乎不是什么简单的。
她得和姑娘说一声,好让姑娘心里有个准备。
虽说龟苓膏一天下来,看起来卖得少,但利润却与月饼不上相下,也难怪会被人今日那人先看上。
好在小少爷也快满月了,等姑娘做完月子,她们也都能轻巧一点。
“去吧,和姑娘说一声,这边不用她担心!”
小娃点点头,再次拎起钱袋子,数也不熟,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多时便拎着一个篮子,直接朝门外而去。
乔氏、小云和谢陈氏的银钱,都是半个月一结算。
这次她要回去,正好先将银钱都送回去再说。
江府中,温玉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这二十几天来,被霍嬷嬷看着,不能洗头洗澡,着实让她憋得慌。
不过好在这宅子树多又靠海,到了晚上即便她不能吹风,总之屋子还算是凉快些。
“姑娘,奴婢回来了!”
就在她无聊逗弄念安时,就听到小娃那清脆的娃娃音。
“回来了?快进来!”
小娃就是这么大赤赤地将大钱袋装在一个篮子里,然后拎着篮子回来的。
她进屋后,将东西往温玉跟前一放,随即主动去洗了双手,再过来抱念安玩。
“这是这几天赚的?怎么都带回来了,府上要做的食料,可还够?”
“够了,多数都是自家庄子里的,银钱给大树了(温玉要求,不管哪里用东西了,就哪里付钱,年底好盘账),若是不够,先赊一下也可以的。对了姑娘,今日有个看起来气势不凡的男子,又来问咱们的秘方卖不卖。奴婢拒绝后,他黑着一张脸走了,奴婢想了想不对劲,便先回来和你说一声。”
其实早在之前卖粽子时,温玉就料想到会有这一天。
不过当时粽子卖的贵,且时间着实不长,故而也没引起什么人的主意。
但这月饼不一样,因个头小,价格又便宜,寻常百姓都买得起,加上有龟苓膏,那济世堂也有,就等于变相的广告,外加之前做馄饨和饺子留下的口碑,所以难免有人眼红给盯上。
“你盯紧点,咱们做吃食的,别出了差错。”
温玉怕回头有人在月饼上动手脚,说她的东西有问题,这才特意嘱咐了一番。
看来她在钱市巷子摆摊,各方人士想要看看她背后是否有人,打算先礼后兵。
“嗯,会的,姑娘放心!”
小娃话落,又道:“姑娘,今日那人奴婢看他的意思,主要是想要龟苓膏,那月饼还是其次。”
温玉点点头道:“龟苓膏看着卖得不多,但是贵。一碗要一百文,一天两处加起来也有一百碗十两银子。即便成本高,也费名贵东西等物,但总得算下来,利润也不比月饼低。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应该能算出来。”
“那姑娘,你的意思?”
“咱们继续卖,那人别管他。不过防人之心,也不能没有。这样,等下你回去后,让隐八跟着你,若是出个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好!”
小说说话,低头看向怀中的念安。
他还不到一个月大,模样稍稍长开了些许,隐隐就能看得出是个小六爷。
比起刚出生红通通的模样,现在长得白白的,让人看了欢喜无比。
难怪听说六爷每天回来,都要抱抱他。
小娃不急着走,正在逗弄念安,温玉见状,也不管她,直接将铜板和银块都倒出来后,正在那边数。
每二百文,被她窜成一窜,速度倒也快。
不多时,小娃睡着了,便道:“姑娘,这铺子再有三天就要开业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海带,要做的什么吃食,什么时候试做一下,让奴婢尝尝呗!”
温玉见状道:“你这不急着走,原来是来讨吃的了?这样,等念安满月后第一天,你叫小云回来,我与她说说,让她来做。”
她自认厨艺很一般,非常一般,因此这动手炒菜这事,还是交给小云来做。
“真的?那太好了。对了姑娘,不知道大树找人说要教小云做粉丝的事。你可知道?”
温玉闻言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大树找到人了吗?怎么没与我说,我不晓得。”
“哦,奴婢以为姑娘你知道。不过大树没说,想来是想等小云学会后,在与姑娘说吧。”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姑娘最初带小云过来的目的之一。
眼下大树和小云好上了,必然是要多关注这些的。
加上姑娘让人学了也是为了以后大楚的百姓,所以在小云没学会之前,大树就没先声张也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