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僧人一起念佛,难道你的心里就能好受一些了吗?”说话的声音刘辰记得,是楚梦菲,声音里颇有气势,大概是稍有些得意,声调高昂:“我说,不如和我结为夫妻,这样楚家可以支持你,我可以支持你,刘家也会支持你,好处不小。”“好处?”这样的话完全不能让刘辰心动,自打在刘家藏书阁里看到了有关楚家修行法的书籍之后,他在心底就再也没有期待过楚家:“或许真的是有什么好处,可是我不喜欢。”楚梦菲扬了扬眉毛,毫不意外地坐在了刘辰身边:“是你不喜欢呢,还是你的妹妹不喜欢?”刘辰没有理她,远远看着慧心念完了佛经,站起身来的身影,道:“大师,我有一事请教!”“但说无妨。”“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之前的那阵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辰也站起身来,指了指大海:“说来不怕大师笑话,这件事本来是家丑,但兹事体大,也不好隐瞒。那群人背后,其实站的是我的一个表兄,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慧心提起了禅杖,走近刘辰:“无他,不过谵妄罢了。”“在下才疏学浅,还望大师详解。”慧心的脚步停了下来,念了一声佛号后,道:“既然是家事,本不该与外人道。不过既然你问起了,事关乎你,我不好不说,且出家人不打诳语...”慧心转过身来,很认真道:“那么,贫僧就真真切切地给你说一下。”这是一个很大的故事,事情关乎到很多人,也关乎到一些玄乎而又无比真实的故事。人类在远古之前,就发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之间影响着这个世界。最初的人类是没有力量的,所以,只能任由那些东西来影响自己。而后来,在通过长久的观摩,总结后,人类拥有了修行的能力,从此,人类制霸的日子来了。人类将残暴而喜欢血祭的邪神打下神坛;将作乱且对人类毫无怜悯的妖族圈养屠杀;将潜伏在人类宗教之中吸取人类信仰的神明当成炼金材料...人类在修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在滥用法术和武道的路途上砥砺前行,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美好,如此光明。但是,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句话是颠扑不灭的真理,贯穿了人类的长河。历史无法唤醒沉迷于放纵之中的人类,更何况没有失败的人类。在无穷地向自然索取的过程之中,人类发现了一些隐藏在高山,海底的未知存在,也发现了他们拥有着难以言喻的奇妙能力,所以,贪婪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瞄准了这些未知存在,自然而然的,想要将祂们驯服为人类炼金材料中的一员。之后的结果,已经泯然在历史之中了,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有一些留下来的,对人类有用的东西,那就是仪式。通过做某些事情,引起那些未知存在的注意和愉悦,以达成自己的目标。刘辰忍不住插嘴道:“关于仪式的历史由来,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大师您可以直接说这个仪式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了!”慧心没有理会刘辰的心急,只是怅然地望着远方的天空,长长的云影,在天空之中仿佛要贯穿整个世界一样,看起来好像有一架天平,以慧心为支点,将东西两方分开称量一样。在那一瞬间,刘辰似乎懂了什么。仪式的名字不重要,效果不重要,本来就是等价交换的东西,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就要失去什么样的东西。刘辉想要将自己引入局,那么就要有所付出,总没有可能丢下黄金万两就能让自己入局的,怎么说也该是暴露了自己的弱点才行。可是,刘辰没有入局,入局的是那些未知存在。他们看上了筹码,也遵循了仪式的本身规则,对刘辰出手了。但是,那些未知存在,毫无疑问本身都是有着某种恶趣味,比如就给刘辰留了一条后路,然后好巧不巧的,刘辰踩入了其中一条生路,所以,他活下来了。刘辉为自己的目标付出了自己的神志,付出了自己的自由,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最终得到的,是葬身大海。一念至此,刘辰身上的冷汗就开始不断地流,如若当初自己踏错了哪怕一步,自己可能就不会有今日,未知存在的恐怖,是无数人类用血与泪,沾染成墨水,在字里行间里满满当当地写着‘危险莫碰’四字,可是依旧有人,毫无畏惧。黑格尔说的很好,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尼采也说得好,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那些未知存在的恐怖和与人类截然不同的三观,永远都没有能让人类记住哪怕一点东西,甚至于连换位思考,也完全学不会。人类希望用一点点的代价,就能拿到很多的东西,未知存在为何不想?人类希望过去的未知存在和现在的未知存在的思考不一样,能学会更多的怜悯,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明明人类总会锲而不舍地撞到自己的网上,为什么要祂们收掉网?“如果有时间的话,来一趟太华寺。”慧心远去了身影,可仍旧留下了一点声音:“我有几个师兄,前些日子也被太学抓走了。听闻粤修会的惨状,我们觉得,你应该能知道一些有用的东西,也会和我们说的。”“他会去的,哪怕没有代价,也一定会去。”替刘辰回答的是楚梦菲,她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了刘辰的肩膀上,然后很贼地下滑,最终在腰上被刘辰一只手抓住,才不得不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刘家家主,血海深仇。”慧心没有回头,但是身子稍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远去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唉...太学...”刘辰长叹了一口气,看向楚梦菲:“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太学的人?楚家的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