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作势要愤然离去。
于品胜见状,着急的看着蛊师想走,急急道:“大师别走,不要相信这个骗子。”
闻言,蛊师背过手不看他们,也没有再离开,显然是需要更多的诚意,于品胜懂了。
他回头吼道:“你这个妇人懂什么,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把大师请来的吗!”
桂氏也恼了,扯着于品胜的衣衫。
“你宁愿信这个真真假假的东西也不信有把握治好蜜儿的大夫,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我安得什么心?你这个蛇蝎妇人还不知道吗。”
于品胜拂袖,一把将桂氏推到在地。
桂氏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无情的男人。
唐初瑶见着于蜜儿想去拉桂氏,一把拦住她摇了摇头。
随即,将刚刚刮下来的草药再重新给她敷上,三下五除二的敷好后又在于蜜儿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些话,于蜜儿点了点头。
下一秒于蜜儿就开始捂着脸,似乎是很痛苦,身体却不见痛苦时该有的颤抖。
“娘,娘,我好疼啊。”
蛊师见状,仿佛抓住了女主的小辫子,狞笑一声。
“现在你们知道谁是骗子了吧,你们如此羞辱我,我也不会给你们的女儿治疗了,蛊毒发作,我看她怎么熬过去!”
于品胜本来只是想把唐初瑶赶走的,见此似是怒目而视。
只不过这点子怒意完全没有到达眼睛,甚至还掩盖着些许窃喜。
“你赶紧给我滚。”
这下,唐初瑶心里最后一点不确定也没有了,轻飘飘的说:“这个蛊师,和你是一伙的,蜜儿的毒也是你下的吧!”
闻言,于蜜儿和桂氏震惊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于品胜一慌,恼羞成怒辩解起来。
“你不要瞎说,你有什么证据?”
唐初瑶只是含笑着看他。
于品胜看着她笃定的样子,脱口而出:“这蛊毒不是我下的,我害自己的女儿干什么?”
唐初瑶眼角一弯:“蛊毒?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蛊毒了,不是没有人诊断出来吗,一个正常的父亲不是应该反驳我吗?”
她温柔可亲的样子让于品胜脊背生寒。
他没想到就这么简单他就露馅了,不甘心的狡辩:“你说了是蛊毒,我顺口一说怎么了?”
“既然你不死心,那好,我再说说怎么发现的。”
说着,唐初瑶勾着唇,眸中深处带着寒意。
“第一,这蛊毒是慢性的,必须长期加剧,只有她绝对信任的人才能给她下,第二你一直不像个正常父亲那样关心女儿,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蛊师身上,有你的味道。”
桂氏和于蜜儿听到这儿已经快虚脱了。
桂氏不知道,但是于蜜儿是知道的,唐初瑶只凭这嗅觉就能分辨出草药的年份,做不了假。
慌乱之下,于品胜恶狠狠的看着她。
“什么味道,怎么可能有味道?”
“你和于蜜儿身上都有的味道,蛊师身上也有,这种味道不是长期接触是不可能有的,这个蛊师能这么快过来,想必也不是住在府上吧。”
唐初瑶玩味的看着他,如同戏耍一只猴子,漫不经心。
她话音落下,堂中安静了一阵。
于品胜骑虎难下,看着妻女,突然怨恨的笑了。
“是,没错,哪又怎么样,我养一个野种这么多年,难道还要看着她高高兴兴的出嫁吗?”
他瞪着快要晕厥桂氏,和暗自垂泪的于蜜儿,没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闻言,桂氏哽咽着,拼尽力气站起身,和于品胜对视,赤红的眸子满是失望。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吗,为什么怨我?”
说到后面桂氏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出来。
“娘,娘,你别生气。”
于蜜儿也不管眼泪了,任由它流在草药上。
“爹,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她哭得伤心欲绝,却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守妇道,勾引大哥,生下野种,大哥已经把这些都告诉了,你还有脸面在这里质问,我没有告诉祠堂将你浸猪笼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于品胜似是已经麻木了,说这些的时候几乎没有表情,只有嘴角在动,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
“我?我不守妇道?他是这么告诉你的?你我夫妻几十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桂氏哭的更是伤心。
“当日你大哥,那个流氓想要非礼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将他砸晕了,也没有失去清白,这么些年我咽下的委屈有谁知道!”
闻言,于品胜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你现在怎么说都行。”
言下之意就是他什么都不会信的,但是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