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把伤痛埋在心里,可以自己回去哭得撕心裂肺,但是现在,站在他的对面,她不能脆弱不能撕去伪装,她很好,在这四年多没有他的时光里她很好,现在也有好的归宿好的生活。
她变成了当年他希望她变成的模样,独立而张扬,没有人敢在她背后诋毁她,也不会再被乱七八糟的人绑架。
任何敢乱说她小话的人都会被她收拾利落了,任何想要绑架她的人都被她的身份威慑得打消了念头。
这四年多,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乔狸从来不认识的女人。那么你呢?迟尽,现在的你,阿迟认识吗?
她淡淡地睨着他,忽然就笑了,是满目疮痍难平,是满眼萧瑟尽付风中,世界上最让人绝望的事情是什么呢?
是就算穿回洁白校服也无法重返校园,是凋零的花朵想要重开却发现自己只能落入尘埃成就另一朵花的绽放,是你已迟暮却仍旧做着旧时白日梦,却清醒地明白……那只是一场梦。
浮生若梦,眼前的男人明明回来了,带着他的思渴,带着希望带着还想要拥抱她的执念,可是好可惜,她好像……死心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梦到他了,已经好久没有酗酒癫狂,好久没有再幻想过再见他时她会穿着白色的裙子还是红色的裙子,会穿着高跟鞋还是平底鞋,已经好久没有去“遇见酒吧”了。
哦……她已经一把火烧掉了那里,酒吧也没了,梦也没了……连刚才出现“幻觉”的一瞬间她还在想,好久没有出现幻觉了……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她把他淹没在记忆的深海里,把他切割成片,再也看不到一个完整的他的时候。
他回来了,他就像一个笑话一样,生生吞掉了这四年多,以为只要自己回来了就能跟当初那样肆无忌惮的拥抱自己,能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他还是自己的阿迟?
错了,她的阿迟……已经死了,死在她的心里,被她日复一日地淹死的……
在迟尽赤裸这上身上前想要拥抱她的时候,云罗突然蹲下身一把捡起那条被他扔在地上的皮带,然后站起身,淡漠微笑着退后了一步。
纤细的指捏着那根皮带对着他,厉色道:“乖什么乖?老娘已经不乖很久了,迟尽,现在过去把衣服捡起来穿好,然后立刻滚……我不想对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