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怪味,那是香水和香烟、柯乐芙之类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怪味。
说它香,它其实并不好闻。
但要说它臭,还是可以闻到一些香味的。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下来,理查德此时并没有和他预料中的那样意气风发大杀四方,反倒是紧锁着眉头。
他身边的筹码盒已经空了三次,这是他第四次兑换筹码,每次都是两千块,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兑换了八千块的筹码,而且眼前盒子里的这些似乎也支撑不了多久。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三张牌,嘴上叼着的香烟升腾起的烟雾有些熏眼睛,他眨巴了几下揉了揉眼眶,咽了一口唾沫,嗓子有些疼。
端着酒杯灌了一口,然后把酒杯压在了牌上。
“理查德先生,不看看吗?”,一名很有绅士派头的先生随口可了一句,他抄起面前的三张牌攥在手中,快速的看了一眼,然后重新盖在自己的面前,并且拿起几块黑色的筹码丢在了注码区,“加注,两百。”
“比起相信自己的感觉,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上去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但这句话被理查德当做是一种陷阱,一种进攻的策略。
在这样的游戏中看牌并不是一种聪明的选择,大多数牌型之间的厮杀都仅限于一些“小牌”当中。
在一整副牌中想要拿到三张能够组成大牌的牌型并不是那么容易,大多数时候都是小牌。
小牌,就意味着看牌会带来巨大的压力,即使对方的牌型比你更小,你也会胆怯,害怕。
无知者无畏这句话用在这里是最合适的,因为不去看牌,坚信自己一定能抓住大牌,那么这些压力就转给了那些看牌的人。
有时候都不需要亮牌,仅仅是跟下去,就能让那些看牌的人主动“跳车”。
跳车是一种属于,它表示一种逃避的行为,也代表牌手丢掉了自己手中的牌,他们选择在这个回合认输,他们之前投入注区的筹码自然也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转了一圈,有人放弃,有人跟进,牌序又绕来了理查德这边。
他抿了抿嘴,拿起一个代表一百元的筹码丢到了桌子上,“跟注……”
“看来我们的朋友很有信心!”,坐在理查德对面的牌手也笑着调侃了一句。
一圈圈的下注,从有五个人到四个人,三个人……
“来一盒筹码……”,又轮到理查德下注了,他摸了摸身边的筹码盒,居然空了,他不得不掏出支票又签下了一张,交给了侍应生。
侍应生很快就为他送来了一整盒筹码,两千块,这些圆圆的小薄片在这里就代表着财富,很神奇不是么?
他犹豫了几秒,拿出了一千块的筹码丢到了注区,略微带着一丝不快的嘲讽起来,“一百一百的太慢了,一千块。”
三个人在场,游戏就永远都无法结束,不知道是理查德的嘲讽起了作用,还是他到现在连牌都不看的疯狂投注让人有些犹豫,总之坐在他下家的人丢掉了手中的牌。
这也意味着他之前投注了上千块打了水漂,他摇着头把牌丢到了弃牌区,叹了一口气。
坐在理查德对面的人瞥了一眼桌子中间堆的如同小山一样的筹码,轻声可道,“太可怕了,我想应该到此为止了!”
他把自己面前的筹码推进了注区,牌局结束了,他用更多的筹码来结束这场比赛,理查德不需要再投入任何筹码,两人只需要比较一下彼此手中的牌就行了。
坐在理查德对面的先生很随意的把牌翻了过来,“一对,理查德先生!”
“接下来就是我们‘盲人’先生表演的时刻了!”
“盲人”是指理查德盖着的牌,翻开过的牌是正常的人,代指能看见,而那些没有翻开过的牌就像是盲人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理查德双手拿着牌,手肘压在桌子上,他低着头,凑近双手,以一种很别扭难受的姿势翻开了第一张牌,第二张牌,以及第三张牌!
一句经典的脏话从他的口中爆发出来,他用力把牌摔在了桌面上,他也是一对,但是是最小的一对,他输了。
一下午三个多小时,他就输了九千块,今天输钱的速度再次刷新了他以往的记录,他有些烦躁的想要点一根烟,却发现烟盒中什么都没有了。
“给我一包烟!”,他把手中的空盒攥成一团,狠狠的丢在地上,输钱让他非常的暴躁。
就在侍应生准备去拿香烟的时候,又被他制止了,“算了,我自己去买,把我的筹码收一下。”
这里不出售任何的香烟,包括酒水,都不是售卖品,而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免费请里面客人使用品尝的。
联邦有严格的标准制度,只有拥有出售烟草和酒水牌照的经营场所,才能够出售这两种东西,而能够出售这两种东西的经营场所,在税率方面会比普通的经营场所稍微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