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时,林奇的出现,让瑞卡明白了身处纳加利尔的大祭司,是如何知道“基金”这个词的。
林奇没有像定居在本地的外国人那样假意的迎合本地的宗教习惯,他没有手掐着祈福的手势祝每个人都能快乐,他只是平静的看着,然后说一句“你好”。
包括大祭司,林奇也只是说了一句“你好”来当做他们双方见面时打招呼的方式。
他看了一眼瑞卡,瑞卡在林奇的注视中低下去头,他还是有点畏惧林奇的,骨折的痛苦很难那么简单的忘记。
瑞卡的退缩和低头让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做出这些举动时,大祭司眼底留存的一些希望也破灭了,转而变得平常起来。
“你先离开,我有些事情要和林奇先生谈一谈。”,大祭司发了话,他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后者弯着腰,摊开双手,倒退着离开。
他没有抗拒,因为这个房间里无论是林奇还是大祭司,都是他无法对抗的存在,他没有对抗的心思,也没有对抗的能力。
看着林奇口中的瑞卡离开后,大祭司站了起来,走到了离林奇不远的地方,面对这个年轻人他没办法盘腿坐着,那是对强者的不恭敬。
林奇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强者”,那种肉身力量强大的强者,但他是那种拥有财富,且财富力量强大的强者,比单纯肉身强大的强者更强。
理所当然的,面对他时,也需要拿出自己的敬意。
“这边请,这里的空气不太好……”,大祭司邀请着林奇越过了房间里的陈设,从后面一处不起眼的墙壁侧面的小门中走了出去,紧接着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不亚于省督房子的自然环境,一颗颗热带特有的高冠树木林立,地上有一条小石块铺成的路,非常的干净。
一阵阵凉爽的风让人心旷神怡,无论是省督,还是大祭司,都是懂得享受的人。
“婆洛瑞卡告诉了我他这段时间在联邦的经历,他没有说全,他隐瞒了一些,我能看得出来,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除了他说的那些很平常的事情之外,还发生了什么?”
一边走着,大祭司一边先提出了自己困惑。
他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小儿子经历了一次巨大的成长,作为一名父亲,可能这些孩子们认为他对他们的关注不够,其实他一直很在意这些孩子们,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小儿子。
他知道那是一个怎样恶劣的孩子,从小他就像是一个混账,因为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父亲是大祭司,瑞卡的地位比省督的儿子们还要高,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他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在他十四岁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童身,他喜欢撕咬折磨那些异性,他喜怒无常。
但这没关系,谁让他上辈子做的不错投了一个好胎,这辈子成为了大祭司的孩子,他这么做,是他应得的。
每个信仰宗教的人都这么认为,也愈发的相信只要自己能够承受现在所有一切的不公平,将来自己也有机会出生在大祭司,省督之类的家庭中,享受着今天施加给他们痛苦的那些人一样的权力,以及乐趣。
这次瑞卡从联邦回来,他变了,变得沉稳了不少,气质内敛了,不那么张扬肆意的外放,他终于变得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这让大祭司很欣慰,但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孩子有了这样巨大的变化。
这是一种好的变化,特别是以后他不能利用自己的权势去庇护那个孩子的时候,他现在的每一次成长,每一次进步,都能减少他将来遇到危险的机会。
他认真的看着林奇,“即使有些……我也不会计较,我只是很好奇,是什么让他成长了。”
林奇没有大祭司想象中的那么吞吞吐吐或者不好意思开口,他直接说出了一个词——疼痛。
“我弄断了他的骨头,大祭司阁下,在他清醒的时候,当然我这么做肯定会有我这么做的理由。”
“你知道,联邦是一个法制的社会,在这里他认为很正常的事情,在联邦就能让他一辈子被关押在监狱中,所以我用疼痛,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联邦,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谁的孩子,也没有特权!”
大祭司听完之后不断点着头,“很好,你做的很好,我年纪太大了,有时候不舍得对这些小东西们动手,你帮我填补了这部分的空缺。”
脸上满是皱纹和刺青的大祭司此时有些慈眉善目的模样,但谁都不知道他不久之前亲自下令,让护法神去诛杀那些捣毁神庙的罪孽之人。
所谓的仁慈,所谓的手软,那只是在对他自己的孩子时才会诞生的情绪。
对别人的孩子?
那可能只是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