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没有死,但是应该快死了。
像是蒙西这样的观赏类小型犬其实一点也不符合进化的自然规则,它纯粹是为了满足一些人的某些特殊的癖好,被人工繁殖出来的。
人们喜欢这些小东西,小狗,小猫,小马,小象,除了小孩子,所以他们更希望能有一些可以随时随地找自己撒娇,出门时可以很容易携带的陪伴型宠物。
他们需要的不是那种单枪匹马可以斗野猪,三五只在一起练狮子都不怕,连主人有时候都会感觉受到威胁的大型猎犬。
于是这种小型犬观赏犬就应运而生,加上商人们的推动和炒作,在上流社会圈里如果一位夫人不能够牵着一只这样的,有着比人类血统筛选机制更严格的血统证书的小型犬观赏犬,那一定是一个假名媛。
它从诞生的那天起,就没有考虑过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和残酷的大自然,它比鸡骨头粗不了多少的肋骨反倒是没有鸟类的骨头那么硬。
嘉顿的一脚,就让它开始抽搐并且吐血。
鲜血从小狗的口鼻中往外慢慢的流淌着,小狗的身体不断的抽搐,挣扎,惨叫声也非常的刺耳,看着这个小可爱西蒙先生原配妻子心都要碎了!
“天啊,我的蒙西,你怎么能对我的蒙西这样!”,她嚎啕大哭着,就像是死了亲人那样!
要知道,西蒙先生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她都没有落下过一滴眼泪,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最后捞一笔,但现在她的一条小狗死了,她却真的流淌出了眼泪。
他的儿子愤怒的冲向了嘉顿,却被嘉顿又一脚踢了回来,他冷漠的注视着这两个人,表情格外的冷漠,“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嘉顿并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从某方面来说,像极了他的父亲西蒙先生。
说着他转身朝着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道,“让人把他们赶出去,如果他们下次再敢闯进来,就把他们打走!”
其实最初时嘉顿最初听闻这对母子来到这里的消息时,还是有些感慨,有些其他想法的。
这两个人也算是他的亲人,可没想到这两个人一来,就要他让出所有的遗产,所有的美好想法都摔在地上,摔成了碎渣。
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一丝渴望,只有冷漠,像西蒙先生那样的冷漠。
“请吧,两位,这里不欢迎你们。”,管家彬彬有礼的站着,如果不是他身后有两名手里提着铁锹的帮工,可能西蒙先生的妻子和孩子还要发作一会。
西蒙夫人手中的小狗蒙西终于在挣扎中停止了呼吸,嘉顿一脚就踢碎了它本来就不怎么坚硬的肋骨,肋骨插进了器官中。
从它的口鼻向外溢血开始,其实它就已经不行了,剩下的不过是最后的挣扎。
不顾血渍的西蒙夫人抱着小狗放声大哭,她的儿子扶着她,恶狠狠的回头瞥了一眼正在走进房子的同父异母的兄弟,眼中流露着从来都没有流露过的杀机。
在这个异国他乡,他突然觉醒了一种以前从来都没有觉醒过的东西。
在即将离开院子时,他注意到了院子里有一个墓碑,他心里嗤笑着土人就是土人,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故去的人根本不应该埋葬在前院。
按照一些比较通俗的说法来说,前院经常有人来回走动,还要除草和铺草皮,会让永眠之人得不到片刻的安宁,这是对祖先最大的不敬。
只有幽静的后院才是祖先的安眠之所,几乎全世界的人都在这么做,只有这里没有文化的土人会把故去的人埋葬在前院。
也许是心中怀揣着憎恨和愤怒,他像是发泄一样一脚踹在了墓碑上。
前院的泥土不会夯实,有时候园丁还会故意的把土壤用某些小工具整松,方便对园艺的管理。
西蒙先生的儿子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让本来就不是很稳定的墓碑,在他一踹之下缓缓的倒了下去。
管家和身边的帮工都愣了一下,甚至都忘记了追上去找他们讨要一个说法,可能西蒙先生的儿子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么做的性质有多恶劣,他们很快就离开了院子,并且坐上了他们租来的破旧的车里。
透过车窗,西蒙先生的儿子伸出了脑袋,挥舞着拳头,大声的喊道,“我们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人,等着吧!”
目送这对母子离开,管家这才慢慢的走到了墓碑边上,他扶起了墓碑,并不在意它倒下去时沾染了许多的泥土和草叶,用手一点点,认真仔细的擦拭着上面的东西。
对于管家来说,他和西蒙老爷之间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当初如果不是西蒙老爷一眼选中了他,可能他和他的家人如今还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他很感激西蒙老爷给了他机会,让他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在纳加利尔为外国人当管家已经是非常非常体面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