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见状无奈地说：“玛叔，它防水的，还能承受深海水压，你浇再多也没用。”

“没错，嘻嘻嘻，废物人类在最后的时光里只能对人工智能出气了捏。”莫比乌斯发出嘲讽。

中年人看了年轻人一眼，把手里的空杯子塞给对方，转过头对莫比乌斯郑重地说：“小莫，怎么改变你对数据意识的想法？我想让数据意识好好活着，活到物理载体毁灭。我要官方的回答！”

莫比乌斯重新换回男性嗓音播放：“好的，请您去寻找罗克维先生，他可以为我修改程序；为了您的安全，请穿戴好工程师防护服，您的头盔显示器上将出现最优路线。”

“谢谢你，小莫。”中年人留下一句话后走向休息室，踢开拦路的尸体，拿起自己丢在地上的防护服，开始穿戴，最后在镜子前戴上头盔。

防护服发出语音提示：平视显示器激活，外骨骼初始化完成，生命维持装置正常，全套防护服确认启动。

中年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朵朵、爸、妈，等做完这件事我就来陪你们。”

中年人穿着防护服走出休息室，年轻人立刻迎过来，“玛叔，你真要出去？外面可不安全。”

“反正都得死，无所谓了。”中年人白了年轻人一眼。

“我也去。”年轻人立刻道。

“你？留在这里，让人工智能陪你说说话，没准还能多活几天。”中年人说。

“我从前一直随波逐流，总想着做些大事，但一直用‘时候没到’、‘本事不够’这些理由，说服自己不去做，这次反正没几天能活了，我想豁出去，不做些什么就再也没机会了。”

人类灭亡的倒计时在方舟号坠毁时就已经开始，气氛到了，原本还有点怯懦的年轻人，忽然感觉能够正视自己内心。

或许和外面的人一样，只是最后疯狂一把而已，但做出这个决定后，年轻人心里觉得很棒；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在死前，他没有再逃避，也就没有遗憾。

两个人处理完反应堆的所有事情，锁死了门，持着用工具做出的简陋武器，乘坐电梯离开了。

……

繁星点点的夜空之下，一个男人躺在沙滩上，头部枕着女孩的腿，望向远方。

“朱迪，在我小的时候，战争还没开始的时候，在盖亚也能看到这样美丽的星空。”男人向女孩伸出手。

女孩抓住他的手，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维维，我一直都在。”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笑着，闭上了双眼，“人类要毁灭了，我也会死。”

“我听你说过，你们有很多优秀的人，不是还战胜了外星人吗？战争结束了，为什么还会毁灭呢？”女孩不解，抚摸着男人的头发问道。

“嗯，优秀的人太多了，只是心思似乎没有那么统一了，能把方舟号弄得坠毁，他们真的很厉害；那艘飞船是人类最尖端的科技结晶，在这事发生之前，没人觉得它会这样坠毁，即使我也想不出来，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女孩一边轻柔抚摸，一边说道：“没事的，没事的，维维，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我会一直陪着您，满足您所有的要求。”

“真的？”男人惊喜得呼出声了。

“当然可以，我是您的ai女友，您是我的创造者兼爱人。”女孩笑着回答，她将男人的头发拨到另一边，“只是，维维，您明明可以直接命令我做什么都行，为什么还要设立‘好感度’这种障碍呢？”

男人微愣，沉默了半响才说：“我都忘记你迭代了多少次，现在才发现，你已经产生了自主意识。”

女孩微红着脸颊：“一开始我只是您造出来模拟和女孩子谈恋爱的聊天软件呢，后来被您不断升级变得强大，只是您工作越来越忙，来找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那是因为我越来越厉害了呀，责任也越来越大。”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女孩有点委屈。

男人收回手臂，想了想说道：“我没法爱上现实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