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姑娘们听到这话，却是都娇笑起来。

笑声过后，其中一位肃声回答：“我们会死。”

人类中也有为爱殉葬者，王毅并不意外。

“放弃上天赐予的长久寿命，的确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他点点头说。

“但这样是不是有些悲观了，你们可以继续邂逅别人，过上新生活，也许下一个更好。”

这些话刚落，使得身边的狐族姑娘们一静。

还是那位姑娘，她轻声说道：“在我们眼里，与伴侣度过的时光，是真正的活着。

“即使是现在，我们也是怀着对伴侣的向往，才生存下来的。与伴侣一起的日子，不论是悲惨还是幸福，都可以接受。

“当伴侣离去，便也是我们生命该终结的时候，这与真龙的自毁情结很像，我们也会失去活着的愿望。”

她说完，又对着王毅轻轻一笑。

王毅陷入沉默，他方才想释放一些低气压，让这些姑娘知难而退，现在看来，她们还是没有放弃。

要继续吗？

王毅想了想，还是算了，用言语伤害这些忠诚的姑娘，不是他的性格。

“也罢。”他淡淡地说，“死亡和分离是很沉重的话题，我们聊聊别的吧。”

“今晚是我们陪着您，自然随您心意。”姑娘们笑着附和。

随着曲声悠扬，气氛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只有少数妖魔喜欢维持原形，大部分妖魔会选择变成人形，这是为什么呢？”

王毅继续说：“变成人形与否，力量都不会变弱。以我自己的角度看，我不会想变成另外一个生灵的模样，生活下去。

“变成人形后，因为身体结构不同，你们会很不习惯，便需要许多时间去克服。改变过往的一切，适应人类的活动方式，那一定是个艰难的过程，为什么要这样呢？”

“这个问题……”

身边那位狐族姑娘，听了王毅这番话后，眼神迷茫，似乎陷入了思考。

过了片刻，她才开口，“你说的没错，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清楚原因。

“在我小的时候，有一颗牙齿忽然掉了下来，我哭着和阿母说，她告诉我这是正常的。

“当我修炼有成，幻化成人形时，我觉得这也很正常，就像是自然规律一般。可能是血脉的原因吧？就像真龙。”

说到这儿，她对王毅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是在为我们着想吗？我越来越中意你了。”

“只是不解而已。”王毅无奈摇头。

他现在已明白，妖魔的观念与他不同。妖魔们认为化成人形，就和换牙一样正常。

“一些年老的妖魔或许知道，只是打扰到他们，可能会死。”狐狸姑娘抖了抖耳朵说道。

“无须在意，我也是随口一问。”

王毅结束了这个话题，但他心中还在思索着。

很少有人知道真龙是外星来客。

在民间的流传版本，真龙是星球第一个诞生的生物，然后是妖魔，接着是人类。

按照顺序，真龙是第一位；按照力量，真龙也是最强的种族。

而大部分真龙和妖魔，却都选择变成人类的样子生活。

这有些不合逻辑。一定有其原因。

或许只有等他利用神木之井，穿越时空，到达远古时代才能得知了。

“哇呀呀呀——气煞我也！”

突然一阵怒吼，打断了王毅的思绪。

一头巨大的妖魔蹦到前方空地之上，掀起了一大片气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