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惊鸿夫妻一体,同气连枝,我说不传就不传了。”我甚少用如此生硬的语气说话。
“小的在校考中拔得头筹,这是城主对我的恩宠,夫人岂能言而无信?”她没有任何退让,“就算不传授小的剑法,也该是城主说出才算。”
“江鱼,校考前叶长老一再嘱咐你们和睦为先。你为了抢得玉簪,不惜伤害谢娘子。我给你留足颜面,不想揭穿此事,你却非要逼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冷冷怼她。
她反口相讥,“既然是校考,就须以结果为先!若大家都一团和气,还有个什么意思!夫人以一己之私,篡改城主决定,当真可笑!”
“修术之人若只重私欲,未达目的不惜踩着同袍之谊往上爬,就算修得与日月同辉,又与畜牲有何差别!”
听到我这句话,她脸色惨白,扭头便走。
“夫人骂的好!”唐惊鸿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不知何时,他和蕤藤已立在门口。
我叹气:“她资质不凡,真若坠入恶途,甚是可惜。但愿我骂她这番话,能令她迷途知返。”
“她若再敢前来,我定会把玉簪收回。”唐惊鸿神色坚执。
蕤藤哼了声,“她自视清高,又看上了师父,只会越陷越深。到时候再求而不得,定会兴风作浪。留着定是一个隐患。”
“那就尽快寻她一个错处,早些处置了才妥当。”唐惊鸿若有所思。
想到她修炼不易,我有些于心不忍,劝道,“她若能安分练术,不再有非分之想,我们就不要把人家逼入绝路了。”
“娘子莫要再管此事。”唐惊鸿低声吩咐蕤藤,“这事儿就交予你去做——”
蕤藤爽快点头。
唐惊鸿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我只希望江鱼能早日悔悟,正经练术。
按照唐惊鸿的打算,我们明日又要以“闭关”的方式离开修罗城。
想到自己尚有许多事儿没给谢娘子交待,忙来到谢娘子处。
谢桑正给小念平喂饭,两月未见,小念平长得白白胖胖,很是可爱。
谢娘子正在缝制冬衣。两人看到我登门,十分热情,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拿出平日不舍得吃的黍麦干饭让我。
我看到谢娘子右胳膊包扎得十分严实,忙问:“早上见到蕤藤,我才知你昨晚被江鱼给伤到了,伤势严重吗?”
她笑着摇头,“她求胜心切,昨日我若力争,那玉簪也不一定能落在她手中。”
我伸手撸起她包裹胳膊的那层布,看到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还未愈合。
仅用双手就能抓出这么深的口子,想必那江鱼为抢到玉簪,已豁出平生之力
我忙取出金疮药给谢娘子覆上,又替她包扎好。
谢桑瞅着谢娘子的胳膊,心疼地连连摇头,“昨日的校考点到为止即可,哪承想江鱼竟对我娘子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