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昨天对不起。”郑马晨声音很低，方子火气却很大。

“有什么对不起的，你爱你的老婆自然就害怕了，再说我不找你喝酒也喝了。”庞方子打开电脑，收拾着桌子上的物品，眼睛却瞄了一眼郑马晨。

郑马晨说：“晨曦公司这半年的业务已经突破了三十亿，利润也有一个亿，方子，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不怕了。”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庞方子头都没有抬，拿起电话就把业务经理叫进来，安排着一天的工作，郑马晨看着只好走了。

郑马晨刚走出办公室，庞方子立刻就把业务经理打发走了，她倚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可却什么都在眼前晃。

电话又响了，一看是土慕桐的，庞方子拿起来就喊：“干什么，你还不好好地享受你的爱情，找我做什么？”

“郝天和我在一起，要不要中午一起吃个饭？”土慕桐没在意方子的火气。

“郝天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吃你们的。”庞方子立刻就挂了电话。

好久没有喝郝天在一起吃饭了，土慕桐回来都一个多月了，他给郝天一打电话，郝天就骂他重色轻友，忘恩负义，说给你找了女人，就忘了男人。

郝天请了假出来，见了面就抱在一起。

看着土慕桐虽然是西装革履，可头发已经看见白了许多，脸上很憔悴，禁不住眼眶湿了。

“臭丫的，你就自己折磨自己吧。”郝天狠狠地打了一拳。

“你不也是吗？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其实男人不也是自己为难自己吗？”土慕桐没有在外面请郝天，他现在对一分钱都掰开花，他从小卖店直接买了几瓶小二锅头，又在摊上买了水煮花生和猪头肉，在自己的房间里和郝天喝起来。

“哥哥，你怎么也要学我？”郝天想想不对，自己是被人赶出家门，土慕桐好歹还有些暧昧的驱赶。

“谁想呀，谁叫咱不争气。”土慕桐喝了一口酒，又给郝天点了烟，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依兰嫂子很温柔呀，怎么会？”郝天想想自己的老婆不也是很温柔吗？自己还不是灰溜溜到了回龙观。

“温柔不能顶饭吃。这一年你怎么样？有没有再找一个？”

“除了方子，我是不会找别的女人的，这辈子就是她，她不要我没关系，我要她，在心里要她一辈子。”郝天的痴情让土慕桐很感动，自己有这样吗？自己对马伊兰会是这样吗？

土慕桐摇着头，马伊兰还没有赶自己出门的时候就喜欢了可可，现在更是和可可已经不可分割，难道都是马伊兰的错？或者说都是丈母娘的错？

如果没有丈母娘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郝天的离婚也是丈母娘，丈母娘为什么对女婿变得这样的苛刻？

“方子有你这样的老公真是福气。”

“哥们儿，其实要我说，依兰嫂子也不错，你还要什么样的？要模样有模样，年轻的时候虽然不是美女也算得是清雅，即使今天也应该是个迷人的少妇，你的眼光是不是太高了？”

土慕桐和郝天碰了一下杯子，又叹口气说：“不是我，是马伊兰，她看不上我了，我也是太不争气，几年都不挣钱，做一个公司赔一个，丈母娘也不高兴，应该说是丈母娘把我撵出来了。”

“又是丈母娘，丈母娘不家里好好呆着，怎么就往女儿家跑？”提起丈母娘郝天就是一肚子气，如果没有丈母娘，郝天应该不会离婚，土慕桐知道，郝天更是知道，所以他一点也不怨方子，反而在心里更疼方子了。

“我就想不清楚了，你说我的那个丈母娘对女儿就如对自己，自己看着不顺眼就不要女儿看着顺眼，找姑爷也不是给自己找老公，说起来就气的慌。”郝天一口就干掉了一瓶，打开又喝。

土慕桐也不拦着，好久没喝酒了，该喝了。

“丈母娘也是疼女心切。”土慕桐这样的安慰很苍白，可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丈母娘和郝天的丈母娘就如一个学校培训出来似的，他看见很多丈母娘疼女婿，自己怎么就没有摊上？

乐敏会是怎么样呢？

土慕桐想到乐敏，头就大了，自己和可可的爱本身就不会得到这个未来丈母娘的支持，谁会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一个可以当巴巴的男人？

虽然社会上很多，可那都是名人，名人是什么？就是什么都有，有钱，有权或者有学问，自己呢？一无所有。

还欠着方子一百万。

“真的和方子没戏了？”

“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郝天的恒心让土慕桐很感动，可可会放弃我吗？

如果乐敏真的阻拦，自己会放弃吗？

土慕桐摇着头，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郝天，他看着买了四瓶就都差不多见底儿了，花生米也吃了差不多，忽然笑了。

笑得郝天摸不着头脑，土慕桐说：“洪默默可是对你情有独钟，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人，你就不动心？”

“你就损吧，我把洪默默介绍给你，你可是要负责，你的那个小工厂还真的有些委屈人家，人家好歹是个博士，还是年轻的博士，你不会动心了吧？”

郝天嬉笑着，酒喝多了，话也多了，人的表情也丰富了，谈起女人就没有了边际。

“我是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如果没有默默，我的工厂早就歇菜了，默默不仅拿出产品，更是对流水线和各种包装设备都了如指掌，现在是厂子没有我可以，没有默默一天都转不动。”

“那你可是要好好谢谢我。”郝天看着酒没了，“自己跑步前进，下楼买酒。”

土慕桐立刻站起来，打了个立正，转身出门，工夫不大拿回来一箱，笑着说：“这次够不够？”

“饮牛都够了。”

“那就饮牛。”

两个人笑着又喝了一口。

“土慕桐，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杀了你。”郝天脸上立刻变得扭曲，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为什么？”

郝天哈哈一笑，“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土慕桐立刻心里慌了，难道自己和方子在一起聊天他知道了？他误会自己了？

“你不要误会，其实我……”

“我误会什么？我的女人都成了你的，还用误会？”郝天摇着头无可奈何的样子让土慕桐心里很紧张。

“你的女人…怎么成了…我的？”土慕桐有些磕巴，想起那天和方子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不仅是尴尬，还有内疚，可真的不是自己的本意。

“方子出钱，默默出技术，你呢？穷光蛋一个，拿着我的女人的钱和技术又来B市招摇撞骗，是不是还要再骗几个小妞回到你那个小山村里过桃花源的日子？”

郝天说完，土慕桐长长地出口气，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吓死他，赶忙说：“郝天，谢谢你。”

“谢什么？”

“如果不是你，默默肯定是不会帮我的，人家从那么远来到B市，还到了河北的小山村，都是看着你的面子，郝天，我真的佩服你。”土慕桐说的很激动，眼睛里有了泪花。

“都是哥们儿，说这些干什么？不过要是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上默默，也是我做了一件好事。她也不小了，你也是二婚，她除了厚厚的眼镜可没什么毛病。”

郝天“嘻嘻”笑着，立刻严肃的说：“方子你就不要想了，死了都不能想，如果你要是想方子，我真的要杀了你。”

土慕桐立刻站起身来，打了一个立正，严肃地说：“是，长官。朋友妻不可欺。”

“如果你不客气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郝天笑着，拉着土慕桐坐下接着喝酒。

土慕桐几次想把自己和可可的事情讲给郝天，几次都咽回去。郝天如果知道了会对自己什么样的看法？

会不会笑话自己老马吃嫩草？还是会鼓励自己？

土慕桐不知道，郝天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不要去打扰他了。

想想郝天的丈母娘，土慕桐就不在想让他还给自己解忧了，他还没有死心，还在和他的“丈母娘”作斗争，不接触，不交流，在心里暗暗地较劲儿。

想到丈母娘，土慕桐又想到乐敏，忽然他除了一身的冷汗。

可可昨天夜不归宿会不会让“丈母娘”责骂呢？

土慕桐猜的不错，可可放学回家，刚进门就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沉着脸。

可可立刻就要往屋里溜，却被乐敏叫住了。

“可可，昨天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是和霏霏在一起聊天。”

“聊天？”乐敏站起来浑身上下打量着她，“聊天电话也不接了？”

今天早上，可可一看电话就知道坏了，她忘记给妈妈打电话了，更是忘了带上电话，十几个未接，十几条短信，吓得她小心惶惶，更不敢给妈妈打电话了，一天的课都上的晕晕沉沉，她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忘了，妈妈，我错了。”可可不委屈，眼泪却含在眼眶里。

“早上呢？妈妈多着急你不知道？”乐敏很严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