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可可听出是方子姐的声音，立刻在土慕桐的耳边说：“要她一起吃，我不吃醋，我就要看看我老公，这个臭巴巴是怎么样的魅力。”

“今天我下厨，外面吃太贵了，在家里吃。”

庞方子一听土慕桐亲自己给自己下厨，兴奋地立刻问了地址就往过赶。可可在一边笑着说：“臭巴巴就知道招蜂引蝶，我就喜欢你这样，我要吃醋，吃酸酸的，我要每天都泡在醋坛子里。”

土慕桐吻了一下脸颊才嬉笑着说：“你可不是山西人，哪里来的这样嗜好？”

“我越吃醋说明我老公越有魅力，就说明我的眼力更好。”

这是什么逻辑呢？土慕桐摇着头，拉着朱可可立刻出门采购去了。

菜市场很近，土慕桐很长时间没有买菜了，吴山镇的都是和职工一起吃食堂，再走进这熙熙攘攘的市场，像个孩子似的紧紧地拉着可可的手。倒是可可，天天和妈妈来市场买菜，就如鱼儿一样在里面穿来穿去，不一会儿，菜篮子已经满了，刚出了市场的门口，可可突然叫了一声：“油盐酱醋，可是一点都没有。”

土慕桐苦笑了一下，两个人又转身进去。等买齐了到了家门口霏霏已经坐在屋子里等着呢。

霏霏一点也没有显示出尴尬，拉着可可的手说：“这次我要看看慕桐帅锅到底手艺怎么样？看看他的伙食能不能把你的这个小馋虫给馋没了魂儿？”

可可拧了一下她的鼻子说：“是你的慕桐帅锅给你做，我只是沾了你的光。”

土慕桐看着霏霏心情很好，心多少也宽松些，笑着说：“吃饭要择菜的，你们娇嫩的小手就只管择，其余的就看我的了。”

说着学着跑堂的样子，系好了围裙，喊了一声“油着，慢回身”就进了厨房。

霏霏指名要的糖醋排骨，可可却笑着要龙井虾仁，庞方子喜欢什么呢？土慕桐不知道，就按着湖北人的特点做了一条鱼，不是武昌鱼，而是时下女孩子最喜欢吃得水煮鱼。

霏霏和可可择菜很快就完事了，嬉笑着到了厅里看电视，电视里的超女还在如火如荼地表演着，霏霏非常羡慕小女生的歌喉，跟着就唱，土慕桐从厨房里说：“霏霏，你如果参加超女一定会有好成绩的。”

霏霏说：“那是当然，不过可可唱得也好，你失踪的时候她天天唱你快回来。”

门铃响了，庞方子特意买的一束花，她买的是男人的花，全是绿色叶子的，绿色的花，这束花她走了很多地方，B市卖郁金香的很多，可是有这种叫“绿春”的郁金香就少得可怜，她站在门口想象着土慕桐开门的样子，更想象着土慕桐做厨师的神情。

土慕桐在家里请自己吃饭，让方子不是普通的惊喜，可却又高兴不起来，她从那天看见巫珊和土慕桐的对话，看到了以前的土慕桐，但也想起了以前的郝天，他和郝天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情，就是这样的幽默。

现在的土慕桐呢？

她还是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可还是把胃口准备好，想大吃一顿。

门开了，土慕桐围着围裙的样子一点也不滑稽，头上也没有那种高高的厨师帽，脸上的坏笑却很丰富。

“送给你。”方子微笑着，等着土慕桐礼让手势，土慕桐却对着里面喊了一声：“霏霏，可可，你们方子姐来了。”

两个小姑娘过来一手拉着一只胳膊，甜甜地叫着方子姐，直接就把她按在沙发上，嘻嘻笑着说：“方子姐，今天就让慕桐帅锅做饭，我们就等着吃。”

土慕桐看了一眼样方子的表情，就去厨房忙了。

方子赶紧把笑容调整自然，把郁金香放进了花瓶里，心里还在想着土慕桐，骂着土慕桐：“死土，臭土，怎么又和两个小姑娘到了一起，白白浪费了人家的……”

她浪费了什么？不等她再想，可可早就把一杯香茶递给她，说：“方子姐，你最爱吃什么？”

“清淡一点。”

“看样子土还是了解你，买了好多的蔬菜。”

霏霏又问：“方子姐，你喜欢喝什么酒？”

听着霏霏的话，方子真想大醉一场。

“红酒好一些。”

“万岁，慕桐帅锅又猜中了，特意选的红酒，还买了两瓶。”

庞方子心里这才稍微平静的。他毕竟还记着自己，他还想着自己。

想着自己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水中月镜中花？

两个姑娘可不管庞方子想什么，又跟着电视开始唱歌了。

“油着，慢回身――”

土慕桐一盘盘菜端上来，糖醋排骨，龙井虾仁，水煮鱼，还有方子喜欢的白灼菜心，刚放在桌子上，霏霏和可可就按捺不住，坐在椅上就开始敲盘子，催促着土慕桐赶紧上菜，庞方子到了厨房，说：“看不出还真像回事，连小女孩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土慕桐讪讪笑着说：“方子，不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男人是不是见了女孩就走不动？”

“方子，男人见了你也会走不动的。”

土慕桐说完，庞方子“扑哧”笑了，她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才端着西蓝花走出来。

看见这么多的菜，可可心里甜极了。香巴巴就是香巴巴，以后我就要他只给我做。

霏霏喊着：“慕桐帅锅，好了没有，人家可是饿死了！”

“好嘞。”

土慕桐坐下来，四个人相互看看，一时竟然没有了言语，几乎同时笑了，都拿起筷子伸向各自喜欢的菜，满足地吃了一口才想起红酒。

庞方子此时像个主人一样，娴熟地开启了橡木塞，然后像模像样地把酒杯放在每个人的面前，再给土慕桐倒了一点儿，微笑示意土慕桐品酒。

霏霏却等不及了，从方子手里抢过酒瓶，给每个人都斟满了，端起来碰了一下，就一饮而尽。

“还客气，方子姐，都是自家人，随便喝，慕桐帅锅要多喝，我们三个人还灌不倒他？”

可可只是抿了一口，方子小口喝着，看着土慕桐，土慕桐说：“霏霏说的对，就随便喝，高兴就好。”

“你是高兴了，佳人在怀，我和方子姐却没人疼。”霏霏又给自己满上，和方子碰了一下酒杯又要喝，土慕桐一把拦住说：“霏霏，慢点，还有你的糖醋排骨呢？”给霏霏夹了一块放在盘子里，才又给方子去选水煮鱼，挑了一块肥美的，把花椒和辣椒都去掉，才放在方子的盘子里，又给可可夹了虾仁，才坐下。

“真是好老公，可可，人家羡慕死你了。”霏霏“嘻嘻”笑着，庞方子心里顿时酸了起来，大口吃着水煮鱼，这是她非常喜欢吃的，吃着土慕桐做的水煮鱼却别有一番滋味。

他们到底又在一起了，朱可可的魅力难道真的那么大？

她端起酒杯，不用任何人说话，干了一杯，看着土慕桐才从可可的脸上转会眼神，已经晚了，可可正仔仔细细打量着自己。

看得出可可很得意，她看着霏霏和方子的表情就知道她们的醋意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心里的调皮也上来了，对着方子和霏霏说：“谁说女人不能醉，我们何必去管男人是不是醉，我们先醉。”

霏霏和方子根本就不用劝，端起来就喝，土慕桐在旁边说着的好吃的糖醋排骨和好吃的水煮鱼根本无法吸引女人的涎水，似乎只有酒才能解芳愁。

白白浪费了一桌好菜，两瓶酒都被两个女人喝光，这也是可可最得意的恶作剧，把两个女人都放在床上之后，可可轻轻地关上门，一把搂住土慕桐的腰，小声说：“香巴巴，这是我们的世界了。”

“我爱你，可可，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如果没有你，没有对你的相思，我早就没有了希望，在吴山镇，我手里拿的是护手霜，心里却是你，我把对你的相思都化成了祝福，把对你的爱都想成了希望，我一直认为我的希望已经没有了，早就在那场大雪之后和雪水一起融化到泥土里，现在我知道，是融化到泥土里，现在又在泥土里发芽，而且已经越长越旺，已经含苞待放，已经在我眼前盛开，已经在我的心里落果。”

“香巴巴，真的是你吗？我爱你，我一直爱你，你不要问我问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爱你，这就足够了。香巴巴，离开你的时候，我的心一直留在你那里，在长沙，我感觉我的心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它在哪里呢？你在哪里它就在哪里。

这个地下室冬暖夏凉，是土慕桐生产化妆品的车间，霏霏和可可早就收拾干净，朱可可的心更是洁净透明，她缓缓地躺在毯子上，像盛开的葵花，每一瓣都向着土慕桐怒放着。

她的眼睛更是不沾一丝的尘埃，透明的碧潭可以见底，土慕桐的眼神已经在碧潭里找到了答案。

庞方子醒了，一声轻微的叹气只有自己能听得见，霏霏也醒了，她还缠绵着睡眠，还没等把胳膊伸直，又揽着庞方子的胸前趴在床上。

该起床了，庞方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皱了，赶紧站在地上用手捋着，屋外的香气已经传进来。

早餐吃得很香甜，可可吃了两个包子，霏霏吃了一根油条，庞方子也吃了一碗小米粥和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