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天天走桃花运，身边的女人不停地换，甚至有过两女共侍一夫的荒唐事。在笑笑的身上，土想验证了一条真理：女人堆里，坏男人永远比好男人畅销。

在过去浪迹江湖的日子里，正是有了笑笑这位“能干”弟兄的帮助，土想才能多次躲避灾难。一见到笑笑，土想就回想到过去的荒唐岁月，必竟笑笑代表着他身上的一些阴暗面。

“你又怎么了？”土想回过神来问道。

“小如怀孕了！”笑笑在电话里抱怨着，听起来思维混乱。

土想惊讶道：“你怎么搞的，没用套吗？”

笑笑苦笑道：“谁知道买了假冒伪劣产品啊，过去知道假货能害死人，现在才知道假货也能造人！”

“你少废话！”虽然不是自己的事，但土想在替那个女孩子感到委屈，骂道：“王艳如才17岁，你又不想和她结婚。他爸要是知道这件事，还不要了你的命！”

“兄弟，帮我想想办法吧，这事……怎么办？”笑笑的声音几乎要哭了。

土想想了想，说：“这孩子不能留下，你应该打掉。”

“哎，只能这样了……”笑笑顺着土想的话说下去。

“嗯，那就这样吧。”土想又似是而非地肯定一句。

见土想没有向预料中的方向说下去，笑笑暗示道：“小如没钱啊，她还没有工作，零花钱都是家里给的，这可怎么办……”

土想心中默然一空，感觉有些不对味，好像掉进了早有预谋的陷阱似的。他问：“大概要多少钱？”

笑笑早有准备：“做流产的价格高低不等，有一千的，还有两千的。反正是打孩子又不是生孩子，我想就给她弄个便宜点的算了，你说呢？”

土想明知自己中计，可他向来对别人善良，一想到那个17岁的小姑娘挺着大肚子，便咬牙说：“下班后你在地铁口等我，我先借你。”

“哥们就是哥们，我这辈子认识你值了！”

“我这辈子怎么认识了你！”土想无奈地挂上电话。

其实他真不想帮笑笑擦屁股，可就是狠不下心不管。他总感觉那个女孩子用无助的眼神望着自己。记得笑笑曾经说过王艳如是他来上海以后上过的第一个人，更是他这辈子玩过的第一个人。想起这话，土想觉得那么一个单纯的丫头被笑笑给祸害了，就像自己被侮辱了似的。

土想侧头望了眼窗外灰色的天空，天空总是阴霾，仿佛暗藏了许多冤屈。都市里的外地青年往往是孤独而寂寞的，身在异乡，情感的发泄成为了一种必要的手断。而有些人干柴烈水碰在一起，难免忘记保险措施，这就催生了人流手术这个暴利行业的发展。

“小土，忙着哪？”身后有人打招呼。

一听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心情不好的土想真想回头揍他一拳，但还是强忍着不满，回头笑道：“哟，朱经理来啦！”

“是啊，萱萱在不？”朱经理今天还算客气，脸上挂着笑。

“不在。”土想把他请进办公室。

“那个什么……‘东海御园’的方案定了吧？”朱经理找个空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虽然心中很急，但表面上还装作云淡风清似的。

一看到他盛气凌人的问话，土想又升起要揍他的冲动，嘴上很平淡地说：“萱姐定没定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你和她直接联系吧。”说完，直接回身坐在了电脑前。

朱经理抬眼扫了下土想，却没想到只看到了他的背影。这下再也装不下去了，跳起来说：“我打她电话，她不接，后来直接关机了，你现在能难系上不？”

土想摇摇头：“你联系不上，我也联系不上。”

“那她平时就不管理公司吗？任你们在公司胡作非为？”

“你说什么？！”土想扭头瞪着眼睛问道，脾气再好的人听到他的无理讽喻，也无法忍受。不单是土想，设计室内的所有人听到朱经理的话，全都对他射出恶狠狠的目光。

“敢问朱经理，什么叫作胡作为非？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同事胡作非为了？”土想站起身，冷冷逼视着朱经理，目光中射出一种嗜血的光茫。熟悉他的老朋友都知道，这是他要发作的征召。

“你……你要干什么？”朱经理吓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敢与土想对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土想在那一刻所射出的光茫会如此阴冷。“小土，那个……你别激动啊，我……我就是说说……”

他如果敢和土想对着干，讲讲理由，没准土想会消气。可是当看到他那退怯的窝囊表情，土想的火气反而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砰”的一拳砸在茶几上，指着朱经理喊道：“姓朱的，我他妈的告诉你，老子忍你好久了，你要是没事再跑广告部来装B，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可以说我，但是不能说我的同事，他们每天都在辛苦的工作，你不能血口喷人！”

“小土啊，那个……”朱经理十分尴尬，也许是他这辈子最丢人的一次，而且还是在子公司的下属面前，想想就他妈郁闷。也许在这诺大的城市再也找不出像土想这样敢骂客户的了。

这要是换成别的下属，朱经理真想反抗一下。但是在土想那强大的气场下，让他屁都不敢放，这才是他最感到憋屈的地方。

“少他妈废话，今天广告部心情不好，你他妈赶紧滚，有事明天再说！”说着话，土想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其实这一刻的他已经后悔了，悔不该发脾气，必竟老朱是总公司的高层管理。

可是朱经理会错了含意，他见土想上前一步，还以为这小子想动手了，二话不说撒腿就跑，真可以用屁滚尿流来行容他当时的狼狈样。

土想一脸的诧异，万万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心想这个姓朱的也太操蛋了吧，就这么点胆子还敢耀武扬威的，真他妈欠揍！

“啪啪……”

一阵热烈的掌声让土想回过神，他扭头一瞧，只见广告部所有的设计师全都自发的起立拍手。

“老大，骂得好！”

“对，真他妈解气！”

……………

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好像真把朱经理打了似的，这些人过去都为朱经理做过设计，受得委屈就不用说了。见土想把他吓跑，就像亲手扒了他皮似的一样痛快。同时，土想在他们心中又高了一个层次，他们自认没胆量敢和总公司的上级领导如此说话。

土想苦笑着望着众人，冷笑道：“好啥啊，老子发了一通火，估计明天就要被炒鱿鱼了！”

众人面面相怯，笑容渐失。他们都知道，以萱姐管理公司的严格态度来讲，土想说得不错。对于炒鱿鱼这件事情来说，那可是萱姐的拿手好戏。

在萱姐的手下不允许错误发生，更不用说土想直接要揍客户了。无论土想再怎么有领导能力，设计水平再怎么高，这次估计也难逃萱姐的砍刀。

记得过去有位很牛的设计师，设计水平绝不差于土想，但就是因和萱姐顶了嘴，被直接开除了。萱姐绝不放过任何敢挑战她权威的员工。

土想望着大家失去声音，渐渐坐下又忙起了手头工作，无奈地摇头。这就是生活的现实，为了生存，人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一种无耻的境界，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软弱，必竟顾客是上帝嘛！

土想坐下点燃了一颗烟，也有些不放心。虽然他觉得萱姐不会辞掉自己，可是这种事怎么说还是做错了。他的心情有些乱，默默地想应该如何向萱姐解释。

说句让人瞧不起的话，他还真有些怕萱姐。

那张仿佛整天戴着多个面具的脸，她在公司所竖立起的威信不容忽视，那个女人如果狠起来，没准能干出什么事情！

“蹬蹬……”施诗迈步走来，一脸好奇地盯着土想的脸。

“看你刚才真帅！”施诗拉把椅子坐在他的旁边，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她突然伸手握住土想的手，担心地说：“你这么对他，会不会有麻烦？”

“管他呢，反正已经这样了。”土想的手有些抖，抬头诧异地望施诗一眼，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温柔和体贴。

施诗的脸上有些担忧，又有些羞涩，深深的眸子里仿佛包含了很多东西，她用力捏紧土想的手，柔柔地说：“不过刚才真解气！”

“呵呵……”土想笑了笑，“解气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老板！”

“没事，你放心吧，我相信萱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施诗把土想的手放下，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土想的大脑还有些迟钝，不明白一向飞扬跋扈的施诗怎么温柔起来了，但等他清醒过来时，施诗早就离开了。他把手放在鼻间嗅了嗅，上面还有着她身上熟悉的气味。

土想的心有些乱，出门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走出来，不巧在洗手间的门口碰到了梅涵也刚走出来。聪聪被土想在这种地方撞见，脸有些红，可爱地吐了下舌头，笑道：“土哥，你那样对朱经理，不怕他去告状啊？”

“我也害怕呀！”土想苦笑道，两人并排走出来。

“不过，你刚才发火的样子……真有男人味！啊……”梅涵穿着高根鞋在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小扭了一下，顺势拉住土想的手臂。

土想立刻扶住她，不经意地望了眼她胸前诱人的乳勾，嘿嘿一笑：“那么不小心！”

“多谢啦……”梅涵小脸红红的，可爱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