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楚申没想到辛十四娘居然说没关系，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小狐狸一直害羞的紧，这次胆子怎么这么大。

他转过头来看着辛十四娘，后者却是一直悄悄地看着他的侧颜，不禁眼神迷离起来。

忽然间两人对视，辛十四娘下意识要低下头躲闪，却又鬼使神差一般，没有躲闪，仍由对方的目光侵略，她只是顺从却又紧紧跟随着。

两人注目的这一瞬间，心神好像贴近在一起，脑海里都没有别的想法，放空。

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被对方惊艳，被对方捕获，深陷其中，静谧且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眼仿佛过了万年，楚申惊醒过来，他的心一阵悸动，这一瞬间。

沉吟了一会，他似乎想了许多。

楚申定了定神，微笑的看着羞涩却又努力看向他的辛十四娘，说着：

“那感情好，上次你在山洞内看了我，这次我也看了你，咱两扯平了，哈哈。”

最后的笑声有些尴尬，他有些心虚的撇过眼神，端起灵茶，轻轻含了一小口，体内的真气运转居然快了几分。他不禁讶异，却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异样，耳畔传来奇怪的声音。

楚申心中叹道，不好，完蛋了。

只见辛十四娘眼眶泛红，胸脯起伏，银牙紧咬。

女子对闯入闺阁，见了自己身体的男子说没关系，这已经说明很多事情了。有时候，女子脸颊的泛红就能代替一段冗长的对白了，更何况这一句“没关系”呢。

其实这已经是辛十四娘最直白的表达心意的方式。

而楚申不是不明白，他只是装傻罢了。

楚申转过头，后者连忙低下头来，仿佛不动声色。只是其微微颤抖的香肩，还有滴落的那一滴晶莹，告诉楚申，他可能做对了一件事情，也可能做错了。

其实辛十四娘妆容稍稍有些凌乱，头上的银簪都有些歪，这一低头，就被楚申看见了。

他轻轻自嘲一笑，闭上双眼，仿佛不管不顾。

气氛粘稠的让人窒息，辛十四娘竭力地把自己按在这里，只是眼眶里的泪珠不听话，一个个跳了出来，散落一片，将襦裙都打湿了。

就在这时，她身前的光线一暗，辛十四娘朦胧的双眼看见靴子，知道是楚申，连忙擦了擦眼睛，泪水却是越擦越多了。

楚申心里微微一疼，在一个时辰前，他对于辛十四娘可谓只是馋人家身子。而现在，看着已经是泪人儿的辛十四娘，他没办法静下心来，心里闷得慌，甚至心疼了。

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他微微弯腰，要伸出手来，却不知道放哪儿，看着那有些歪的簪子，他的手只是轻轻抚在上面，不敢动了。

他一直是一个单身狗啊！面对这种事情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面前的人儿也已经意识道，慌忙间擦拭眼泪，只是突然见一双大手托住了下巴，被楚申捧住脸颊了。

楚申心疼不已，他如同捧住至宝一般，大拇指轻轻拂过不断落泪的眼角，那双淡紫色的眸子黯然。

“那个，”

楚申只是说了两个字，就凝滞住了，他确实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也急，看到女人哭了，手足无措。

眼前的人儿轻轻搭上他的手，泪眼朦胧，眼神害怕中带着希冀。

他没办法再说出话来。

“妈的。”

辛十四娘希望能听到什么，却是听见这两个字，脸上的泪珠都有些愣住，却是突然眼前一暗。

楚申轻轻拂过辛十四娘的眼眶，把那双如玉的眼睛伏住，没办法，被那样一双眸子盯着，他干不了别的。

两人的脸庞不断接近，彼此之间呼出的热气都能感受在脸颊。

楚申能够感觉道辛十四娘搭在他手臂上的双手紧握起来，他也紧张起来。还好，没有想象中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