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火锅,(或者说清汤涮肉),吃的可谓是宾主尽欢,第一轮点的肉有点儿不够,又叫来服务员加了几盘,还要了份冻豆腐,美其名曰肉吃多了要解腻。
不是红的就是白的,总之依然是一点儿绿色都没有,铁了心的要把食肉动物给进行到底。
哥们俩埋头忙着涮肉、捞肉、吃肉,时不时地搭上几句话,偶尔还会在锅里因为同一片肉的归属来个筷子上的交锋。
节奏很快,场面搞得在大学食堂似的,在抢菜这个事情上,潘旭永远都得输给老男人一头,毕竟平日里被欺压惯了。
饭过三巡(没有酒),俩人的脑门上都开始微微出汗,热气在头顶上蒸腾,混合着锅面上飘起的水蒸气,隔在中间像是一层薄纱。
潘旭吃着吃着,眼镜上起了雾,只好取下来擦拭镜片,安祥也正好要扯两张纸巾擦一下脑门上的汗,两只白胖胖的爪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在纸巾盒上握住了。
同时嫌弃地抽回爪子,不知道是谁还轻轻地“啧”了一声。
一个顺利地完成了媳妇儿交办的差事,又听了场八卦,心情畅快得不行,另一个吧虽然心怀鬼胎,但也算是阴差阳错地就有了新的目标,也是有点儿小得意。
于是看对方都比平时要顺眼得多,在这种本该互相甩几句风凉话的时候,也就是撇撇嘴就过去了,安祥居然还好心地提醒对方“锅里的鹅肠再煮该老了,你还不赶紧捞出来吃。”
连汤带肉地吃了个风卷残云,结账的时候人均180+,潘公子大手一挥就扫码付了账,气势豪迈得好像结的是一笔三百万的巨款.
就差甩出一句“今晚全场的消费由潘公子买单。”这样的话了。
从火锅店里出来,外面的空气还有点儿微凉,晚风拂过额头,刚出过汗的皮肤立刻感觉到了室内外的温差。
“阿嚏!”安祥低着头正跟人在手机上聊些有的没的,然后鼻子就开始痒痒,停住了脚步打出个巨大的喷嚏,冲击力让他差点儿就撞到了前方走路慢吞吞的胖子身上。
“你可别把鼻涕蹭到我的衣服上,媳妇儿给买的新衣服呢,弄脏了你得给我手洗。”
潘旭没有回头,声音有点发闷,他也是刚出了点儿汗,仗着火锅店里很热,脱了外套,出来也拎在手里没及时穿上。
现在好像鼻子塞住了。
一前一后走到车边,对视了一眼,俩人都穿着短袖,外套拎在手里,揉揉舒适感不是很高的鼻子,尴尬地扯出个笑容来。
真就一对儿难兄难弟,蠢爆了。
直到上了车,才赶紧把外套给穿上,然后再系上安全带。
安狗子没系,他反正是不会坐副驾驶的,那是小尹老师的专属座位,而且他更喜欢一个人斜躺在后排的座椅上,用力甩着自己的小短腿,好像一条正在蛄蛹的美人鱼。
呃,可是,在正常情况下,美人鱼们应该不会用“蛄蛹”这种姿势来前进吧,一般都是什么昆虫宝宝才这样。
昆虫宝宝安某人躺在后排惬意地蛄蛹着,再蹭几下没准还能当场蜕个皮,结个茧啥的。
他家离这边不算远,走路也就是半个小时,但是有车蹭的前提下,还非要走路或者蹬小黄车,那是个傻子才能干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