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并不咋地的安祥,在啤酒能解渴的召唤下,没多久就干掉了半瓶子,菜都还没开始上,老X慢条斯理地跟花生米过不去,再抬头看安祥的方向时,这厮已经开始脸红了。
不是羞涩的那种脸红,而是全方位无视角三百六十度精准打击的绯红,或许他自己都还没感受到,仅仅是觉得老X盯着他看,就“嘿嘿”一笑:
“看我干啥,哥脸上有花吗?好看不?”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特别欠揍。
老X强忍着要揍人的冲动,回了他一句“好看是好看,还有点儿娇俏,你现在看上去跟个大姑娘似的,你老妈知道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其实是个女娇娥吗?”
“什么鬼,你不要乱说话,又污人清白。”安祥放下手中的瓶子,这会子嗓子已经没那么干燥了,啤酒是冰得,喝起来确实痛快,如果,如果喝啤酒不会打嗝的话。
反正他一句话没说完,肚子里的二氧化碳就开始早饭了,呼呼啦啦地跟着酒液在胃里走马灯似地餐馆了一番,也不想再往下走了,就一股脑儿全顺着胃管涌了上来。
于是,老男人就打了个超级响亮的酒嗝。
他正冲着老X那个方向说话呢,气体直扑对方的面门而去。
“滚开,两军阵前不打酒嗝这个规矩你不懂吗?”老X举起胳膊在空中挥舞了几下,试图把这股子妖风邪气给弄走。
“你都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俏皮话,你要不是坐在我面前,我还以为又是姓潘的那个死胖子在跟我说话,他跟你一个德行,都喜欢生造词,你俩是不是仓颉的传人啊。”老男人哭笑不得。
“咱这是自学成才,用得着人教?再说了,造字的祖师爷要收咱做传人,那咱也不配啊不是。”老X挑了挑眉毛。
“那你倒是挺有先见之明的,知道自己不配。”安祥若有所思地点滴那头,下一秒就试图再去捋一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
点的菜都很简单,上菜特别快,十分钟左右就上齐了,老板娘看见装花生的碟子里也没剩下几颗,又给换了盘新的上来。
“早知道就不用点菜了,叫几声好姐姐,光这花生米无限续,我就能陪你坐到天明。”安祥试图说个笑话。
“你想要坐出个腰肌劳损可以自己玩,咱可不奉陪的,明天还要赶高铁回去,就俩天的假期,全在车上了。”老X叹了口气。
“我擦勒,这么赶,那你过来干啥,咱两又不是什么伯牙子期的。”
安祥刚夹起来一块粉嫩的熘肝尖,听到这话,手一抖又把肝片掉回了盘子里,赶紧的又下筷子夹起。
“都说了好多次了,在这么说下去我怕我真嘴炮上瘾就不好了。反正在高铁上也能打个盹,我来的时候就是全程睡着的,到站了有人叫,也不担心坐过站的问题。”
“行吧,就你理由多,反正来回折腾的也不是我,看你这样子,我连钱包都不会有多大的损失,舍命陪君子吧,你来一趟也不容易,我喝一次酒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相对大笑,举起酒瓶子也不用碰杯,点个头就各自喝了一大口。
“老X啊。”“嗯?”“你说,我们认识几年了?”“得有五年多了吧,我也不太记得清了,你又不是我儿子,还得牢记着你我相识的那天是几号。”“滚,我是你爸爸!”
喝酒聊天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地,酒没下去多少,大多都是用来解渴了,有了菜以后,花生米也在一旁失了宠。
安祥揉了揉肚子,再这么喝下去可不行,他得吃饭,吃大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