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娜盯着顾嘉城，脸色微沉，他的样子太过镇定，镇定的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她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上了，他深吸了一口，在烟雾间，眯着眼睛，轻声说，“矜娜，你回去吧。”

然而，陆矜娜依旧不依不饶，沉声说，“表哥，这个案子我看了一下，很有希望打的赢，你不用负任何责任，相信我，我帮你打官司。”

顾嘉城不过笑笑，轻声说，“算了，你回去吧，我不打官司。”

这下陆矜娜真的怒了，猛地拍了下桌子起来，冷声说，“怎么，你不打官司，你信不信那些人抓到你的一点弱点，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重判，你是想死了吗？”

他一只手夹着烟，微微转头看着一边，轻声说，“我早就是个该死的人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宽厚。”

陆矜娜更是无奈，沉声说，“老天既然让你活到现在，就是说你不是一个该死的人，表哥，我不知道你和小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能不能看开点，不要这么颓废，样子……样子一点也不像你。”

他抬起头，看着陆矜娜，轻声说，“你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

陆矜娜微微眨了眨眼睛，沉默不语。

只听见他轻声说，“人生有两个最悲哀的事情，第一就是，目标永远也无法达到，第二个就是，达到了目标！”

陆矜娜不懂他的意思，但是看着他低头又去吸烟，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他是说，他现在生无可恋了吗？

无法达到想要娶小语的目标，或者是，从前支撑着他的，报仇的这一个目标，已经实现了，所以再没有什么目标了吗？

陆矜娜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你这是在做什么，明明是在自我放逐，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一个目标完成了，还有下一个目标。”

他淡淡看着她，却轻笑着说，“我下一个目标就是死，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