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又骂了句小狐狸崽子,胡丽丽别过头去不理他,依胡丽丽的脾气若是平常她不可能忍气吞声,看来她是真的怕师父生气。
屋内的三人都不再说话,师父又磕起瓜子,胡丽丽突然好像想起什么,问我:“我记得当年在墓里,那个跳大神的还救我来着,他人呢?”
我的胸口好像突然被刀子扎到了,一阵僵硬的疼痛。我想起那个痞痞的年轻人,我想起那个背着棺材的老头。
“哈哈,后来听说是阳子你和那个小孩解决的,你俩真……”
“那个人死了。”我突然开口,噎住了她要说的话。
她语气有些颤抖:“哪个?那个小孩子?还是……还是就我的那个?”
“救你的那个。”
“为了救我,居然死了。”
她水汪汪的眼神突然变得涣散,生『性』活泼的她一时间居然说不出来话。
那盏灯还在我的床头,已经很久没有点燃了。
师父抬起头问我:“你们两个自那一次就没见过面了吧。”
我嗯着,师父笑道:“你个小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子让你自己上山上练功的时候,你就偷偷的跑去和小狐狸玩。”
我俩抬头对视一眼,我挠头道:“师父,怎么这个你也知道。”
师父白了我一眼说:“看你那点出息,你那点屁事老子再不知道可得了。”
师父又数落胡丽丽:“你说你也是,算起来你还大老子几百岁,说出去都是个狐仙了,要是在外面遇见个出马仙就能跟人家吹你是狐仙『奶』『奶』了,毕竟肉身在这,怎么玩心还这么重?你咋不学学你姐姐。”
胡丽丽哼了一声:说:“那你咋不跟我叫狐仙『奶』『奶』啊。”
“你!”师父眼瞪的老圆,跳下炕来就要打胡丽丽,胡丽丽忙躲到我身后,师父的烟枪两下都凿到我的脑袋上,凿的我头晕目眩,俩人还在一个追一个打,直到我妈在外面喊着吃饭了我去端桌子才收手。
我爸中午去打牌了,好像玩的挺欢,不回来了,就剩下我们几个,在屋里简单围了一桌就吃饭,胡丽丽一点也不挑,逮着啥吃啥,吃的比我都多,看的我妈眼都直了,我和我妈刷碗的时候我妈还跟我说:“这姑娘饭量咋这么大,要再早些年得把娘面缸子吃干了。”
胡丽丽吃过饭后又和师父吵,吵来吵去气呼呼的走了,我去送她,一路上还气呼呼的。
“果然,我从山里见他的时候就是偷偷跟来的,要是直接和他来还不得被他骂死。”
我只能附和傻笑说:“是啊,师父他就是这个臭脾气。”
我和胡丽丽一直走到文德山里,她才停下。
“阳子你也长大了,都这么高了。我也修成肉身了,可你还是没变,还是那个小孩。”
我还没闹明白这句话啥意思,她就摇身一变,从时尚少女变成一个大狐狸,并说有空叫我回来玩,年后她还会来找我的,然后钻进林子里。
我望着空旷的林子,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师父来的时候,还遇到一只狗熊,那时候师父眼睛中闪着泪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感觉我们的眼泪这么不值钱。
听说师父辗转反侧,走遍东北几年,后来被血月吸引才找到的我,期间的曲折他也没和我说过。
我独自感叹。“一晃很多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