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心很疼。

她本身并没有父母，也没有童年，生来便是虚拟歌姬，冷漠的数据使她很难理解人类之间的情感。

直到姐姐沈朝歌逝世，世界上唯一一个把她当亲人来爱护的人类逝去，她才懵懂地触碰到一点点的情感信号。

还没真正弄清那些情感，她便进入了疗养院，打开了那扇门。

于是一个个世界下来，人类多种多样的情感在她这里虽然能够清楚地分类，但是，有时候她还是不太理解。

正如此刻。

她只知道少年因为家庭情感的失去而伤心绝望，却无法真正理解这种情感代表什么，只能模糊地将她失去姐姐时那种感觉做类比。

那真的很伤心了。

“阿弦，乖，好好睡一觉。”

少年埋在她脖颈间的脑袋一动不动。

朝歌伸手推了推他，却被少年固执地按在怀中。

“陪我。”

少年音色沙哑，绝望悲戚的情绪一下子感染了朝歌。

身躯僵硬一瞬，她终究还是放软了态度。

“好。”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朝歌睁着眼睛，感觉少年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两只手臂牢牢圈着她的腰，脑袋埋在她身前。

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暗叹了口气，她伸手揽住少年的肩膀。

“睡吧。”

……

第二天一早，朝歌就给云母打了一个电话，中午带夜弦去老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