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周一愣:“左兄,你怎么……”
“事情很简单,且不说逼供手段咱们不如人家,倘若真的问出主谋乃是辰家……”左心远看着他问道:“咱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为院主报仇啊!”刘不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左心远摇摇头,叹道:“这两天,我想了又想,院主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武院能兴盛昌荣,长存不衰。而他生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就算是临死前,也还在托付此事,我们又岂能置他的遗言不顾!他说的对,咱们,真的惹不起辰家!如果因此导致武院受损或者解散,那我们可就百死莫赎了!”
刘不周道:“左兄的意思,咱们就只遵从院主的遗愿,当一辈子缩头乌龟,任人欺凌?”
“我并没说不报仇,而是应该怎么报仇,如果此事有萧城主出面的话,那情况就不同了……”左心远道:“要是咱们单独逼问,就算问出什么,别人也不会承认,因为人家大可说我们屈打成招,栽赃陷害。但凶手要是在兵部招认,你说,萧城主会怎样?他和院主的关系匪浅,绝对会为院主讨回公道,到时,咱们与他一起,就算对方是辰家,此事也大有可为,咱们也不至孤军奋战了!”
黎文奇点头道:“不错,道缘此举,果然妙极!”
刘不周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雷落小声问道:“老大,你真是这么想的?”
道缘苦笑,没有回答。
兵部衙署离武院并不太远,一行人很快来到。
一进门,萧天荡就迎了上来,对众施礼道:“诸位,父亲命我在此恭候,请吧。”
堂堂少城主在此迎接,众人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急忙回礼道:“少城主不必客气,我等自便就是。”
道缘因为要在意雷落的伤,所以两人落在后面。
萧天荡拦住他们,低声问道:“你确定那人就是杀害海院主的凶手?”
道缘疑惑道:“当然确定!少城主为何有此一问?”
萧天荡皱眉道:“自昨夜高统领将他带回审问,虽然到现在他依然只字不吐,但根据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十有八九是来自第一城!”
道缘眼神一凛。
雷落问道:“少城主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们一些事实而已……”萧天荡做了个请的手势:“父亲在里面等你们,进去再说。”
进到院内,只见里面光秃秃的一棵植物也没有,有的只是两旁肃立的士兵,一个个挎刀执枪,神情彪悍,加上颜色浓重的各种建筑,无不透着一股压抑和沉闷。
雷落四下打量着,嘀咕道:“每天在这种无聊透顶的地方,让人活泼不得,不闷死也得憋死!”
萧天荡头前带路,并没有进正堂,而是穿过旁边的过道,直接来到后面的院内。
在那里,萧不凡正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被绑在柱子上,浑身早已血肉模糊、几乎快不成人形的凶手。
他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道道鞭痕异常显眼,脚下的血迹有数尺方圆,看起来十分可怖。
这般重的刑罚,本来只用在罪大恶极的重犯身上,但高统领知道此人是害死海无涯的凶手,故意吩咐手下好好招待他,但又不伤及要害,虽然时间不长,却让他感觉像过了几遭鬼门关一样。
若非萧不凡制止,只怕这家伙还要无休止的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