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陆云泽都在衙门里帮着萧越煊处理霍仲熊的事情,虽然已经承认了杀害兄嫂一事,但是霍仲熊的精神一直比较恍惚,嘴里念念叨叨的也都是那么几句,具体的情况实在是问不出来什么,最后萧越煊无奈只得简单扼要地写了一段供词,让他画了押,这件案子就算是这么结了,等过几天,他会亲自将他押往东夷,接受最后的审判。
这件事终于告了一段落,一直在暗中协助萧越煊运筹帷幄的陆云泽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没等他屁股坐稳,祁玉和紫苑紧随随后就到了,他看着他们,眼里的目光似乎闪过一抹意外:“有事?”
“嗯,是关于霍豹的病的。”紫苑说着,不见外地在桌前坐了下来。
“霍豹?”陆云泽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冲她好似不经意地挑了一下眉头。
紫苑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道:“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自从那天晚上咱们装鬼吓了霍豹以后,他就病了,而且,霍仲熊能够招供,不也是因为担心他的这个儿子吗?”
陆云泽的嘴角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幅度,微微动了一下,他看着她,停顿了有那么两秒钟,方才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
紫苑一愣,为什么她觉得他的那个表情竟然让她觉得有点……冷!
“我白天去霍家看过了,他确实病得挺重的,虽然已经退了烧,但是人却昏迷不醒,我给开了醒神的汤药,但不知道效果会怎样。”她沉吟了片刻,无暇再去研究他的表情,一五一十地将她和祁玉白天去霍家看霍虎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一开始我想到的是霍豹会不会是因为受惊过度,导致的神志不明,可是我去看过以后,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想,他病得十分蹊跷,我很惭愧,暂时还看不出来病因在哪里。”紫苑皱着眉头,又回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霍豹那张面如死灰、毫无生机的脸。
祁玉就默默地坐在她的旁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听她说着。
陆云泽也略微低着头,微蹙着眉头,似乎十分认真地在听,见她终于说完了,这才又抬起头来,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所以呢,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紫苑被他的话噎了一下,眉眼里突然现出一丝不悦,道:“你是我师父啊,当然是想让你帮着分析分析,霍豹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云泽低头咧嘴笑了笑,紫苑被他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确定要救他?”陆云泽看着她问道。
紫苑呆呆地看着他,就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少顷皱了皱眉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云泽的脸上又露出了刚才的那种笑意,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她的脸,说道:“他们霍家,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心地良善之辈,你……确定要救?”
此话一出,紫苑方才终于明白了他笑容里面隐含着的意思,她愣了片刻,皱了一下眉头,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道:“不要说霍豹还是个孩子,这件事与他无关,就算他是个大奸大恶之徒,我作为大夫,也有救他的义务!”
这回换陆云泽沉默了,他的目光从紫苑的脸上又慢慢地落在了祁玉的脸上,犹豫了片刻后,突然裂嘴笑了笑道:“那就救吧,不过,”
他顿了顿,又道:“既然你都看不出来病因,我也不一定就能看得出来,虽然你叫我一声师父,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你的医术……并不在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