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终于也带着深深的绝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至此,整个偌大的祁府,就只剩下了祁玉、紫苑和陆云泽三个人。
陆云泽送完杏儿,将大门锁上之后,又慢慢地走了回去。
祁玉和紫苑还待在原来的位子上,一动都没有动,他走到他们的对面,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紫苑从愣怔中缓缓地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陆云泽,又看了看祁玉,开口说道:“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你们能将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都告诉我了吗?”
陆云泽的眉间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诧,他看了一眼祁玉,又看向了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紫苑点头,顿了顿,道:“娘临终前将祁玉的身份告诉我了,不过她说的很简单,具体的情况我还是不太清楚。”
祁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握住了他的手,又冲他笑了笑道:“我好像又高攀了!”
祁玉不语,只是红着眼睛,冲她摇着头。
陆云泽的表情沉静,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即使你不问,我们也没有打算继续瞒你。”
紫苑挑了一下眉梢。
“说吧,你想要我从哪里说起?或者你还有什么疑问,我会知无不言。”陆云泽看着她说道。
紫苑想了想,侧头看了看祁玉,又将目光转向陆云泽,表情凝重地问道:“祁玉真的就是皇后侯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吗?”
陆云泽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紫苑的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疑惑,十七年的那件事她隐约听杏林茶馆的杜大哥说起过,当时他告诉她,韩羿一把大火烧了侯府,全府上下百余口性命皆命丧火中,就连皇后侯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幸免,被烧成了焦炭,祁玉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已经被烧焦了的孩子呢?
也许是看出了紫苑眼里的疑惑,陆云泽摇着头说道:“不,当年玉儿并没有死,那个被烧焦的孕妇也并不是皇后娘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紫苑皱紧了眉头,眼里不禁现出了一抹焦急。
陆云泽仰起头,仿佛在回忆,祁玉则低着头,神色黯然,不过在他眨眼之间,却能看到有一抹不经意的精光闪现。
过了好一会儿,陆云泽突然长出了口气,脸上现出一抹疲惫哀伤的神情,缓缓说道:“那一年我十六岁,因为家境贫寒,是侯爵爷一直在资助我,所以那一天我原本是去府里特意拜谢爵爷的,可是没想到,进了府没过多久,就起了大火,混乱中很多人往外冲,却很快又被乱箭射死。”
紫苑不禁哆嗦了一下,十七年前那惨烈的一幕似乎在陆云泽的寥寥数言中又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
陆云泽面色沉重,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本来皇后娘娘的预产期还没到,可是她受了惊吓,突然有了临产的迹象,当时我正和爵爷在一起,他慌乱之间将我和娘娘一起推进了一间密室,密室里本来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可是娘娘腹痛难忍,没有办法前行,我便留下来陪着她把孩子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