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大发了!
凌夕泽全神贯注的听着云梓夕对这道国际奥数竞赛题的讲解,看着她画下一个又一个的符号,列出一个又一个的式子,呼吸渐渐急促,盯着她的侧脸目不转睛,
“……好了,最后再把这个解出来的X方程带回到原来的Y方程就可以了,我说的还明白么?”
云梓夕解题完毕,回头看向凌夕泽,却见他魔怔一般的瞧着自己,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哎,怎么了?我说的太复杂了?”
“没有,说的很好,你能把这个解题步骤给我么?”凌夕泽轻声的,格外小心翼翼的开口。
“这个还是要自己理解才行,不如你抄一遍加深记忆?”云梓夕留了个心眼,自己写的东西还是谨慎些好,不能交出去。
“好,我自己抄。”凌夕泽点点头,一边抄一边推理。
一个人的音容样貌可以变,笔迹字体刻意练习也可以变,但是思维方式尤其是高难度题目的解题思路与风格是很难变的,尤其那些复杂的数学符号书写方式更不容易改!
夕月姐姐习惯把∑从两头写到中间而不是一笔而成,?的符号她习惯把上面的勾弱化而将下面的勾弯上三分之一的位置,当年他报考少科院,夕月姐姐花了整整3个月辅导强化他的学习,没有谁比他更熟悉她的这一切。
但万一有雷同呢,所以他提出要拿走这个解题步骤,若她干脆利落的给了,凌夕泽反倒还有些不确定,但她竟然借口不给,一份解题步骤而已,若她不是凌夕月又何必如此心虚戒备?
两个充分必要条件相互推导,正确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他抄完后把自己写的这份递给云梓夕,“姐姐,你看我写的对吗?”
“嗯,天色不早了,你要不早点回去休息?上次听说你还在高复,这几个月可要加油了。”云梓夕接过看了一眼,确认抄写正确便还给他。
“如果我说我不想考大学呢?”凌夕泽垂眸,掩饰自己几乎压抑不住的激动。
“不想就不想呗,但是你得找到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然浑浑噩噩,无所事事,这辈子多无趣。”
云梓夕靠在沙发上,浅笑着向他,人各有志,各有专长,又何必拿一纸文凭衡量,人生之路本就荆棘丛生,若还不能选条自己喜欢的路走,那多憋屈。
凌夕泽嘴角上扬,越发的肯定,是她会说的话!
当年老师、妈妈、曼柔姐都以他能考上少科院为荣,只有夕月姐姐问了他一声,
“你考上少科院,是想做什么?是你喜欢的么?”
那时候的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老师、同学、母亲都在他身上寄予了厚望,让他考他便拼尽全力去考了,从来没有想过他要做什么,喜欢什么的问题,
可还没等他想出答案,当他从国外参加学科竞赛回来的时候,夕月姐姐就没了……
这么些年被愧疚,被悔恨折磨着,哪里还想做什么,所以从少科院退了学后就一直被逼着高复,重新参加高考,
他也就一拖再拖,说不清是报复,是叛逆还是逃避,如今看来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也就这么日复一日的得过且过。